这句话一说出来,红裙女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薄严城曾经可以撼动京城的半边天,可那又怎么样?他现在还不是一无所有,连老婆和家庭都留不住。
温晚栀更是没什么好怕的,看起来就是个软柿子,不过三两句潦草的道歉,她就应了,也不是什么有骨头的人。
今天在仪式上吃的亏,以后在训练营里有的是时间还给她。
温晚栀把红裙女人脸上的得意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屑和轻视。
可比起这些,温晚栀更在意薄严城那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
今天这场短短的仪式,薄严城如芒在背,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压力。
可他为了孩子和温晚栀,只能一次次压下火气。
但这个不要命的沈总,偏要舞到他们面前,让温晚栀也有些气恼。
体面人不问别人的家务事,而他们也没有义务回答。
温晚栀余光瞥到薄严城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修长的手指正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男人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就在他咬了咬牙,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温晚栀客气一笑,自然地挽住了薄严城的手,轻柔开口。
“沈总,今天出席的都是孩子的家长,您这个问题可真把我问住了。”
沈总脸上的皱纹纠结在一起,攥紧了手里的香槟杯。
这个女人完美绕开了问题的重点,反而噎得他哑口无言。
红裙女人也脸色阴了下来,面前这个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女人,看来确实不好惹。
薄严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那一瞬间,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掌心里,温晚栀微凉的小手。
他熟悉那只手的大小,温度,甚至掌心的纹理,他都记得住。
薄严城来不及思考,温晚栀是逢场作戏,还是只是自然之举。
他只想好好攥紧这只手,如果可以,也不想再放开了。
薄严城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温晚栀细白的小手,礼貌一笑:“抱歉,孩子还在等,我们先告辞了。”
温晚栀被薄严城牵着手带离的时候,她还愣愣地有点出神。
薄严城的掌心,她再熟悉不过。
不像一般的豪门子弟,双手不沾阳春水,有些男人的双手甚至比女人还要细嫩。
薄严城的掌心和手指,有着大大小小的薄茧。
虎口的这一个,也是当年在军队握枪时磨出来的。
那不是一双漂亮完美的手,但温晚栀却觉得无比厚重温暖。
她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坚定而稳妥地牵着了,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
曾经她也是这样感慨着,觉得这双手的主人,一定能带她走向最美满的结局。
可现在她带着支离破碎的心,和满身的伤疤,憧憬又恐惧掌心的热度带来的暖意了。
远离人群,回到了沙发座旁,叶雅舟正一手捏着一个孩子的后脖颈,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温晚栀轻咳一声,借机挣脱了薄严城的掌心,匆忙压抑住内心的慌乱和汹涌,低声开口。
“该去签协议了,我先带暮暮去了。”
温晚栀没敢再看薄严城的表情,领着暮暮离开了仪式现场,往洽谈室走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家人,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温晚栀和暮暮,薄严城和木木,现在只是两个独立的家庭罢了。
因为木木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叶雅舟会亲自和薄严城洽谈,温晚栀便来到了骆琛的洽谈室。
一进门,暮暮就飞奔过去,扒着骆琛的大腿不撒手。
大影帝一米八五的个子,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游刃有余,其实非常不擅长对付孩子,英气的脸上马上出现了苦恼的神色。
而暮暮这孩子,总觉得骆琛不喜欢他,所以每次都格外热情地上前勾搭。
“骆琛哥哥,你还没给我讲完,江湖大侠客的故事。”
骆琛为了应付暮暮,每次都把以前的剧本拿出来当故事讲,现在已经快黔驴技穷了。
温晚栀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掩盖了过去,低头阅读厚厚一沓训练营的入营协议。
但那声轻笑还是被骆琛察觉了。
他伸手把暮暮抱上膝盖,用臂弯锁住乱动的小肉团子,无奈开口。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温晚栀翻过一页,眉尾上挑,轻松说道:“你说今天这些破事?小场面,更奇葩的操作,你又不是没见过。”
骆琛也低头笑了,想起之前《新生》节目组里,向依然那些令人大开眼界的操作,他也是心生感慨。
骆琛修长的手指捏着暮暮脸蛋上的两团肉,看似不经意地开口。
“你们俩,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