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站在聚光灯下,神态自若地念着讲稿。
温晚栀眯了眯眼,她怎么觉得,几日不见,沈总倒是愈发容光焕发了。
薄严城淡漠地抱着手臂,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的沈总。
好像在认真听着,又好像在神游。
掌声响起,温晚栀顺着夸张的叫好声,越过向依然那一席,看到了一脸得意嚣张的王姐。
她身边坐着那个银星车队的小胖子沈青,把身子拘谨地塞在儿童座椅里,一脸懵懂。
温晚栀心软了一瞬间,却还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今天之后,恐怕这个孩子的童年就要变得灰暗了。
可她不得不狠下这个心。
她不想教谁做人,只是想给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正正经经的交代罢了。
刚好此时,沈总略一停顿,伸手把稿件合起来,摘掉眼镜,话锋一转。
“我在开发区,不少年了,这个项目,是我最骄傲,最欣慰的一个。在严密的监管下,工地先进智能,安全等级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也算是,圆了我心里的一个遗憾。”
现场一片哗然。
知情的宾客都面面相觑,而后神色古怪地看向温晚栀。
就连现场的镜头,也都纷纷转向了她。
温晚栀神色如常,泰然坐着。
她早就料到了,沈总会来这一手。
这么一个手段下作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诽谤她的机会。
而且这个康复中心就坐落在开发区,算是他的地盘,台下不乏他的跟班拥趸。
薄严城眯了眯眼,抿唇不语。
他本就不喜欢这些落在温晚栀身上的,不怀好意的视线。
现在沈总一句话,可以说是直接把温晚栀推到了聚光灯下。
沈总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但说的就是他诬陷银星车队工地有人员伤亡的事情。
薄严城不动声色地向温晚栀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把她的皮草外套拉紧抚平。
温晚栀淡然一笑,一双眼沉静地回望台上,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沈总意有所指地望向温晚栀,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移开视线。
“再次感谢各位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开发区一荣俱荣。我希望,今天能够尽一份微薄之力,尽量多地筹集善款。也希望明年的今天,我们还能在这里,共襄盛举。”
现场掌声雷动,温晚栀也抬起手,轻笑着鼓掌。
明年的今天?呵,恐怕明天,这个沈总就不会在这里了。
到底是谁空穴来风,很快就会见分晓。
温晚栀神态自若,看着神采飞扬的沈总,再看看现场那些虚伪又客套的笑容。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薄严城要万事都留一手了。
这种看着濒死猎物,一无所知的拼命蹦跶的样子,很难不令人心生顽劣的快乐。
拍卖会准备开始,侍应生很快收拾好了餐桌,送来了茶点,红酒,水果,和叫价手牌。
到了温晚栀这一桌,工作人员递上一个手牌,恭敬离开。
温晚栀纤手一伸,把手牌推向薄严城,低声揶揄。
“拿去,喜欢什么就拍。”
薄严城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手牌,也按住了温晚栀纤细而透着凉意的手指。
这女人,玩角色扮演倒是玩上瘾了?
男人眸色渐深,眼底闪过促狭,低声道:“好啊,到时候,可别要我还。不然我可只能肉偿了。”
温晚栀脸一红,迅速把手从男人手底下抽了出来,气嘟嘟地撇过头去。
“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了?”
薄严城低声笑了:“这个问题,我还得先问问你。”
向依然看着几乎靠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温晚栀和薄严城,心里不是滋味。
她勉强掩盖住裙子上黑色的污渍,还被薄彦真轻蔑地笑了几声。
没换到新裙子就罢了,给自己解围的居然还是温晚栀!
不过没关系,她倒也不算是全盘皆输。
之前她和薄远要了特权,可以竞价本次拍卖会出价最高的拍品。
温晚栀休想抢了她的风头!
况且,她还准备了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东西。
到时候,她很期待温晚栀和薄严城的脸色,会多么难看。
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品一件件被送上来。
温晚栀似是坐在那专注地看着,可那神色,似乎人早就神游去了。
一旁的薄严城,拿下了几幅颇为满意的儿童画。
金额都不大,但男人出价痛快,基本上出手就十拿九稳。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这薄严城,还真挺有爱心的啊,这些聋哑患儿的儿童画,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