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蹭了蹭,懒洋洋开口。
“我两天没合眼,睡个觉都不安生。”
曹晴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咬牙切齿,却带着些哭腔。
“等你小兔崽子回来的。”
程通正色道:“我先插几句,薄严城,国际警察刚刚联系了我,新国这边已经在港口做好接应,等人证物证一到,就马上联系开庭。”
薄严城神色冷峻了几分,冷声开口:“好,京城那边呢?”
程通冷哼一声:“薄彦真慌不择路逃回来以为京城安全,但是他在A国,欧洲和京城的所有藏身之处,已经都被国际警察监控了,无论在哪里,一落地就银手镯铁窗泪,直接等着押送法庭。”
温晚栀这才有些讶异地睁眼,抬眼看向薄严城的眼神里满是惊诧。
她知道,薄远和薄彦真犯得确实不是小事,但没想到,薄严城早就布下了局。
这两个人,在南美和欧洲之间倒卖非法禁药,还涉及人口贩卖和非法灰色交易,可以说是恶贯满盈。
既然惊动了国际警察,上了国际法庭,薄远就算再手眼通天,也自救不了了。更别提那个翅膀还没硬的薄彦真。
挂断电话,温晚栀早就清醒了,有些感慨地轻叹。
“薄严城,你现在手段还是那么决绝,不留余地。”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犹豫开口:“这就算是手段决绝了吗?”
温晚栀看出了薄严城的犹疑,撑起身子,伸手把男人躲闪的脸掰正到眼前。
“所以,你还有什么后手吗?”
薄严城难得犹豫,眼神像个做错事的大型犬,轻咳一声,有些怅然地开口。
“我没打算让他们活到上法庭。”
温晚栀一惊:“薄严城,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你不要再强迫自己了。”
薄严城垂眸,细密的眼睫投出一个小小的阴影,神色晦暗不明。
“国际法庭没有死刑,但我不想留下薄彦真的命。”
温晚栀沉吟片刻,忧虑开口:“那……你父亲,薄远呢?”
薄严城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喉结滚动,似乎纠结又痛苦。
“我还没想好。”
他当然想要了薄远的命,但温晚栀想来不会开心。
毕竟自己这条命,还是薄远给了一半。
薄严城长叹一声,把温晚栀按进怀里,轻吻她的发顶。
“交给我,会好好处理的。现在再休息会儿吧。”
温晚栀像个被强行揽入怀里的小猫咪,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我还没和你算账——”
薄严城低低笑了,胸腔震动着:“好,等一切尘埃落定,随你怎么算……”
他欠温晚栀的,早就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到了新国,薄严城还没来得及美滋滋享受,就被温晚栀按进了医院里,生生躺了一个星期。
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医生终于首肯他出院。
后来,温晚栀很快得知,薄彦真精神崩溃,还没等押送到国际法庭,就在牢里找机会上了吊。
而薄远支离破碎的身体,自然是没能逃过一劫,脑出血后,成了植物人,再也没办法苏醒过来。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薄严城的安排,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恩恩怨怨,也算是结束了。
日子安定下来之后,温晚栀颇为纠结了一阵子。
思前想后,还是去了欧洲一趟。
有些事,她还是想画上个句号,或者说,给她自己心里一个交代。
在荷国最有名的红灯区酒吧街上,她远远就看到了神色沧桑的亚裔女子。
女人抽着烟,一身玫粉色纱衣皮裙,神色老道地和过路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情。
温晚栀缓步走近,用中文泰然开口。
“我们聊聊?”
女人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神色闪烁,放下烟,带温晚栀到一旁的啤酒窗口,要了两瓶啤酒。
两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角,正是落日时分。
向依然开了自己的那瓶啤酒,无所谓地开口。
“我马上上班,时间紧迫,有事快说。”
温晚栀毕竟算是亲手杀了霍玫,面对无恶不作的向依然,心里倒没什么过意不去的。
她没有动那瓶啤酒,只是冷淡道:“我杀了霍玫,给我母亲报了仇。你我之间,就姑且算是两不相欠。如果你想回京城,老老实实呆着,我不会为难你。”
现在的向依然,早已经伤不到她一分一毫了。
但她做不到圣母心泛滥,没办法原谅她当年的所作所为。
允许她回京城,是她为了安抚自己内心的愧疚,最大的让步。
向依然冷笑一声,仰头饮尽了自己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