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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1 / 2)

这一刻青栀全然忘了尊卑有别,脱口而出喊出了徐承卿的名字。

等了片刻未见回应,一低头才看见他左肩处插了一支长长的羽箭,血正从伤口处冒出,在胸口形成一片血痕,几乎浸透整件外衫。

青栀吓得手抖个不停,想要替他擦拭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落了下来,滴在了徐承卿的脸上。

像是被这泪水烫到了,徐承卿紧闭的双眸终于微张,不悦地吐出一句:“哭什么,又没死……”

青栀一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眼泪流得愈发凶了。可徐承卿也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又重新翕上了眸子。

天色愈发阴沉起来,青栀打量四周,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山洞,便想扶徐承卿上马。试了几次都未成,最后没办法只能将他架在自己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半拖半抱将人搬进了山洞,两人双双瘫倒在地。

徐承卿始终双眼紧闭,脸色愈发难看,呼吸也越来越弱,躺在山洞冰凉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青栀顾不得紧张害怕,扑到他身上胡乱摸索出一小瓶金创药,随即深吸一口气用力撕开了他伤口处的衣服,捏住了羽箭的箭杆。

徐承卿教过她的,刀伤箭伤要如何处理,从前他都教过她的。只是那时候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为了令他开心装着听了一耳朵。

早知今日要遇到这样的险境,当初就该好好学才是。

青栀顾不得再想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凭着记忆里徐承卿说过的方法,拔箭止血上药包扎,待这些做完后她整个人瘫倒在山洞里,靠在岩壁上累得直喘气。

拔箭时剧烈的疼痛令徐承卿从昏迷中醒来,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青栀,虚弱地吐出一句话:“谁教的你?”

寻常女子怎么会处理箭伤,怕是连箭怎么拔都不知道。

青栀正抬手抹脸上的汗水,听到这话下意识便回道:“从前殿下教我的,您忘了吗?”

问完过后却许久不见有人回答,仔细一看才发现徐承卿又一次昏睡了过去,呼吸虽微弱却气息绵长,比起方才已多了一丝活人气。

青栀这才半松口气,累得靠在岩壁上竟也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浑身发冷打了个寒颤,再看洞外已然一片漆黑,显然是到了夜里。

一丝月色落下来,显得分外凄凉,青栀凭着这么点模糊的亮光摸到了徐承卿身边,本想探探他的鼻息,手指无意间拂过他的额头时,被烫得一哆嗦。

他在发热?

青栀将整个掌心贴到了徐承卿的额头上,只觉手心里一片潮热,再摸他的脸,从额头到脸颊皆是烫得灼人,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

青栀赶紧摸到洞外从马儿身上解下水囊,扶起徐承卿的头喂他喝水。可他嘴唇紧闭牙关紧咬,说什么都不肯张嘴,急得青栀又一次想落泪。

他身上有伤,烧得又这么重,再喂不进水的话万一撑不到林寒找到他们可怎么办。

不行,她必须得救他。

他是她唯一的指望,如果他没了她和榆姐儿都是死路一条。青栀不怕死却放不下妹妹,更放不下还活在世上的阿兄。

今生今世,总要再见亲人一面才是。

徐承卿,你不要死好不好?

想要救活他的心意占据了整颗心,青栀没有犹豫拿起水囊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随即低下头双唇贴上了徐承卿的嘴唇。

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似乎被刺激了一下,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放软下来,双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由着青栀将口中的水一点点地送进他的嘴里,随即咽了下去。

青栀见状不由长出一口气,随即又喝一口喂给了徐承卿。水囊里的水渐渐变少,她也愈发熟练。没了一开始的羞涩与害怕,将口中所有的水悉数送进徐承卿的嘴里。

就在她即将喂完一整个水囊时,腰间突然抚上了一只手。

青栀一惊,刚要出声双唇便被人紧紧贴住,徐承卿滚烫的身体将她整个裹挟住,掌手用力一摁便把她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青栀原本被冻得僵硬的四肢竟意外地暖了起来,双手贴在对方的胸膛上,想要将他推开,末了却又无力地滑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冷得厉害,对徐承卿的怀抱竟有了几分眷恋。

山洞外黑马还站在原地,却早已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丝毫没有留意到洞内被月光隐隐照出的两人的轮廓,已是抱在一处难舍难分。

偶尔有响声传来,就像是清水滴进热油里,瞬间将两人彻底吞噬。

-

清晨,阳光照进山林,雀鸟在洞外唧唧喳喳地啾鸣,洞口处马已经醒了,正四处溜达自己找食吃。

徐承卿睁开眼睛一侧头,就看到倚在自己手臂处睡得正沉的陆青栀。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洒在他的胳膊上,有几绺盖住了她的半边脸颊,墨色的发色衬得她的皮肤愈发雪白娇嫩,脖颈处的红痕看起来愈发扎眼。

徐承卿眼前闪过昨夜发生的种种,搂着她的那只手不由攥了攥拳,耳边满是她哀哀凄凄恳求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一字一颤求他开恩怜惜:“爷身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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