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阳心里想,我哪里是有趣,主要是蜻蜓身上的衣服呀,太破旧了,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清楚,一块料子,不是三两条鱼能够换到的,想到这,他一抱拳,“蒋掌柜,我呢,是石桥村的,我叫林正阳,您看这样行吗?您呢就给我做一套八九岁小女孩穿的衣服。”
“如果这鱼不够啊,我以后再给你补上,两天不够三天,三天不够四天,你看行吗?”
听他自报家门,蒋平眉头再次一挑,他十分诧异地看了看林正阳,“你就是林正阳?石桥村的林正阳?”
林正阳点了点头“是啊,如假包换。”
蒋平往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他往前一步压低嗓音问道,“今日县城传遍了,你点名道姓说跑马岭山贼,可当真?”
林正阳点点头,“当真,那山贼确实欠债不还。”
蒋平神情间变得严肃了许多,他转过脸,对店伙计富贵说道,“富贵啊,快把林公子的鱼拿到后厨去,赶紧给我炖了,今晚我就要吃。”
接着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公子若是不嫌弃,请进来一叙。”
林正阳略微一迟疑,他还是跟着蒋平进了铺子。
旁边有桌椅,蒋平给他倒了一碗茶,放到他手边笑着,“小兄弟,喝杯茶,润润嗓子。”
称呼从公子变成了小兄弟,明显带着亲近之感,可是林正阳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只是象征性的端起茶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笑着说道,“好茶好茶呀!”
嘴上夸着好茶,可是他一口都没动又放了下来。
见到他这般表现,蒋平心里也明白,林正阳这是有戒备之心。
蒋平笑着说道,“兄弟,你不要误会,我绝无害你之意,我呀,是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一听这话,林正阳很是诧异,“蒋掌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山野村民,恐怕帮不上您什么忙啊!”
蒋平抬了抬手,“兄弟,你此言差矣,是这么回事,我呀跟着跑马岭的山贼一样也有些过节,上个月的时候,我有批货路过跑马岭,就被他们劫了,派人去讨要了多次,最后这山贼狮子大开口,说要给二百两银子,才能把布匹给我。”
“可你知道这二百两银子呀,跟我重新买些布,价格差不多了,所以我就没有再去,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块心病。”
一听这个林正阳心里暗暗叫苦呀。
自己帮何木盈讨债,那是出于没办法,自己有把柄被捏在人家手里。
可是这蒋平不一样,自己跟他非亲非故,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所以这忙啊,不帮也没事。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蒋大哥,既然话说到这,那我跟你挑明了,我帮朋友讨债呀,是出于无奈,欠了人家大人情,只能拿这件事还人情……”
一听这个,蒋平微微一笑,他伸出一根手指,“兄弟,若是能帮忙把这一批布从山贼手里要出来,我愿意奉上纹银百两,作为酬谢。”
林正阳心里想,一百两银子确实是巨款,可我呀,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见他不言不语,那边蒋平接着又说道,“当然了,如果小兄弟不要银子,那咱们两个也可以交换嘛,就像你拿鱼来换衣服一样。我蒋某人,在这县城里呀还有几份薄面,上至县衙下至寻常百姓,还有那几家大户,我呀也都能给你垫个话。”
林正阳想了想,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蒋掌柜,既然你话说到这,那我只能说试一试,只不过最后能不能办成,我可不敢给您打保票呀!”
蒋平微微一笑,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这个自然,我蒋某人在此先行谢了,请喝茶。”
这次林正阳没有拒绝,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这时候蒋平又一招手,对着旁边正在忙碌的另外一个小伙计说道,“吉祥啊,去咱们做好的成衣里挑一身八九岁女孩能穿的,让林兄弟带回去。”
林正阳没有拒绝,毕竟蜻蜓身上的衣服太破了,当然他们也不能让蒋平吃亏,明天后天有了鱼,再多送几条来。
这年头啊,一身衣服可不便宜,布料产量低,这一身衣服,怎么着也得几十个大子,这点林正阳还是懂得。
之所以不想把卖鱼的铜板拿出来,林正阳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并不知道能不能帮何木盈把外债讨回来,如果讨不回来,欠对方的一两银子,自己还得连本带息还,所以现在一个铜板对他也十分重要。
当然了,该有的客套还得有。
林正阳再次抱拳,对蒋平致谢。蒋平却是面带微笑,把衣服递过来,“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改天我在城里的醉仙楼做东,一定要好好地请你喝一杯。”
林正阳听得懂潜台词,那就是这酒啊今天不喝,后面·能不能喝沙得看自己的努力。
要是把布匹成功的帮蒋平讨要回来,那这顿酒自然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