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远显得很是得意,“放心吧,正财司那边三五个月不会放银子出来,让他慢慢熬吧。”
“我要让他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耿盛陪着笑,往前凑了凑,“老爷,您看要不要再给他添点料,再加把火?”
苗志远略微想了想,抬手摆了两下,“不急,不急,这才哪跟他先让他折腾一番”
“可是,可是,赵春秋这么做……”耿盛话说一半,然后停了下来。
苗志远踱着四方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他暗地里帮一把肖景云,这也符合人之常情,不必过分担心。”
“毕竟那粮食是从安平县运出去的,拿不回银子他的心里也慌啊,”
“好了,你下去歇着吧,对了,回头你去趟石桥村,跟林正阳解释一下,就说手头紧,暂时不去了,护村队让他另想办法。”
耿盛却是一脸的不屑,“老爷,他不过就是个土包子,不去就不去了,何必再去多费些口舌呢。”
苗志远,微微一笑,“哎,你不去你怎么能看到他们失望的小眼神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哈哈大笑。
苗志远说错了,此时的林正阳可没有一丝的失望,林正阳还很忙。
中午吃完饭,送蜻蜓上学之后,他斜靠在院子里大槐树下,晒着太阳打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摇醒,在他旁边的是林晓伟。
“正阳哥,快醒醒,县里来人了,县令大人就在村口呢,等着你去迎接。”
林正阳一听,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是啊,赵春秋说过要来给自己站台的,没想到来得挺快。
一边往外走,林晓伟一边邀功似的说道,“哥,按照你的吩咐,派人守在村口,嘿,刚站了没多大,一会儿县衙的差役就来传信了,这会儿功夫估计县令大门就到了。”
林正阳快步来到村口,可不是嘛,远处朱浪领着三班衙役站在村口,在他后面是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的正是县令赵春秋。
看到林正阳出现,朱浪一招手,三班衙役立刻闪到两边让出路来。
县令赵春秋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立刻缓缓向前走了约莫有一丈多远,来到朱浪等人前面,赵春秋轻轻一带缰绳,马便停下了。
林正阳当然懂,这是等自己上前参拜呢,他立刻上前来大声说道,“草民林正阳拜见县令大人。”
围观的百姓听了,也纷纷喊着拜见,跪倒磕头。赵春秋要的就是这排场,哈哈笑着,从马背上跳下来。
林正阳其实做的是慢动作,他撩着衣服,缓缓下蹲,作势要跪,但其实呢只蹲下身子弯腰,膝盖离着地还有半尺多呢。
赵春青已经快步上前来,把他扶住,“正阳老弟,不必如此客气,乡亲们也都免礼吧。”
直接开口喊林正阳老弟,其实这是做样子给村民们看的。
当然了村民们自然也听得懂,尤其是那位混在人群中的陈大拿等人听了,不免觉得心里一阵阵寒意袭来。
几天的功夫,林正阳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一座山峰,前几天还被他们逼得要死要活,可现在已经开始跟县令称兄道弟了,
更感到心寒的是躲在人群后的陈富贵。
陈富贵本想仗着自己老爹跟县令还有点交情,趁机发难,让县令替自己出头,可是看到这一幕,他也明白了,县令都跟林正阳称兄道弟了,自己再冲出去,那也只是自取其辱。
果然赵春秋扶起林正阳之后,看了看在场的众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教书先生陈学文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陈学文当然懂了,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人群最前面,笑着再次抱拳鞠躬,“小老儿陈学文恭迎县令大人。”
赵春秋笑着颔首,放开了林正阳,上前来扶住陈学文,“老人家,您不必客气。”
一句老人家,体现了对陈学文的尊重。
陈学文当然是给杆就上,笑着问道,“敢问县令大人,到我石桥村有何贵干,不知道小老儿能否有效劳之处。”
他这几句话正中赵春强下怀呀,正愁没法主动开口呢。
“我今天来呀,是要宣布一件事,关于林正阳林老弟的。”
“当然了,也可以说两件事,因为还有一件是关于你们村的前任里长陈有才。”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陈学文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得很清楚,前任里长陈有才。
这几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了他一下。
但他更明白,赵春秋既然这么说了,肯定还会说明白,他自己还得赶紧铺路。
“不知道县令大人所说前任里长陈有才是何意呀。”
赵春秋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既然老先生问了,那我就明说了。”说完他回头看了看那边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