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都,刑场。 物华天宝龙气蒸腾,只是本应蔚蓝的天空,一片灰蒙蒙,车水马流之间,行人和往常一样,忙碌的穿梭。而此时,刑台上跪着五花大绑的两个人,闭着眼睛,候着时辰,等待他们一生的终点。 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春日的雨夹着寒气滴落在脸上,其中一个瘦小单薄的年轻人眼皮稍稍动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浓臭的血腥气传入鼻腔,潘桃吓得猛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大量的古装士兵环立在栅栏一周,前方两个大官一样的人坐在案桌之后,案桌上放着一个签筒红色的大字写得“斩”。 看到这个字,潘桃正在吸入一半的空气顿时憋住,这场面她见过,在电视剧里。 此时脑中零散的碎片逐渐整合,这幅身体也名为潘桃,是御医院潘院正捡的小徒弟,也是义子,确切的说是义女,因为潘桃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个女人,而自己跪在这里待斩,就是拜这位师父所赐。 师父他身为御医院院正,竟然给首辅大臣李丞相下毒?!皇帝年幼首辅大臣可是国之重臣,害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被株连问斩。.. 潘桃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看身边跪着的那位一脸淡然的老者,如此淡然处之,难道是真的犯了罪不成?只是一个御医院院正毒杀首辅大臣有何好处呢? 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因为监斩台那边的太监已经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医院院正潘济仁,有辱医者使命,利用职务之便,下毒谋害国之重臣,其心可诛,判斩立决,株连九族,命摄政王萧璟烨、刑部尚书薛樾监斩,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刚刚宣读完毕,刑场外看热闹的人们,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这个御医院院正就应处以凌迟之刑,丞相大人两袖清风、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没想到竟然死在这种小人手中!仅诛九族又怎能解恨?两人而已!” “杀了他!” “杀了他!” …… 一时间群情激奋,那些骂声传到潘桃的耳朵里,好像一刀一刀的割在心上,自己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主治中医师,不知为何来到此处,但同为医者,师父的行为着实为人所不齿。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活着,人死了不过一副枯骨,身为医者可能并不那么畏惧死亡,但死不可怕,只是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想到这潘桃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师父,仍旧面容平静的好像此事与自己无关,感觉只是在等待一位老友前来见面而已。 “时辰到!行刑!”不知是谁在旁边喊了一声,刑部尚书拿起手中的斩令高高举起。 潘桃看到令牌上那血淋淋的“斩”字,她知道,这个令牌落地的那一刻,就是自己人头落地之时,急中生智对着台下大喊:“慢着!丞相大人并没有死!我可以救他!” 记忆中,自己是从御医院刚被拖出来的,圣旨说的是斩立决,所以丞相应该咽气还没多久,那么就还有抢救的机会。 作为一个医生,连病人都没看到,就为他的死陪葬,岂不是太冤种了?就算最后没有救回来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刀! 本就是死罪,不争取一下就死,实在是不甘心。 “大胆潘桃!你竟然垂死挣扎,胡言乱语!”刑部尚书怒喝,那一身颤悠悠的肥肉显示出它主人的不悦。 “丞相未死,我真的可以救他!”潘桃紧紧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从刚刚百姓的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反应中来看,这位丞相在百姓中极具威望,如今想脱身,也只能依靠他的威望。 “大胆潘桃!御医院副院正明确诊断丞相已中毒身亡,你一个小小的御医学徒,有何本事口出狂言!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行刑!”说罢,手中令牌用力的向地面掷去。 潘桃看到就在令牌脱手的那一刻,站在师父身后的刽子手把三尺长的大刀高高举起,反射着阴沉的天光,泛着冰冷的寒意。 她知道如今在自己身后,也一定有一把马上就要落下来的冰冷寒刃,下一秒就要被自己的鲜血温热。 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她,吓得紧紧的闭起双眼,浑身紧绷,双拳紧握,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摄政王!丞相未死,为何不让我救!难道皇室也不想让丞相活吗?让天下万民如何看待皇室!” “当啷”一声,是硬物碰撞的声音。 潘桃本来就紧绷的身体,更加僵硬,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片刻过后,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潘桃缓缓的睁开眼睛。 只见桌案前方的地面上,斩令已经落下,但是在斩令下方,垫了一把轻薄的剑,以至于令牌没有落地。 “摄政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