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方亭晚睡了四个小时,睁眼的瞬间,就已经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哇,晚晚,你居然动都没动一下!”
孟泠在上面的树干,看到她醒了,忍不住发出惊叹,眼底都是佩服。
“你们睡吧,把朵朵给我。”
方亭晚活动了一下四肢,站起来接人。
朵朵醒了也没哭闹,继续窝着睡。
孟泠试着躺下,闭眼,但总觉得俩侧空空,不敢真的睡,眼皮实在睁不开了,她索性趴着睡,还能抱紧树干,这样……困到意识混乱的她,已经睡着了。
姜言琛则躺着,也很快入眠。
眼看着就要天亮了,俩姐妹都不敢闭眼,又饿,又困,两个人报团取暖,看到方亭晚,害怕随着其他感官的痛苦放大,变得无影无踪。
“你们还有吃的吗?”
刘灵大胆问。
方亭晚扫了一眼,没有接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着我们死在面前,不会良心不安?”
刘玉试图唤醒对方良知。
方亭晚揉了揉眉心,这次是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坐在最下面的树干,等着天降食物。
他们带的食物有限,她能从空间拿,可拿出太多还是会引起注意。
吃了闭门羹,俩姐妹看破了她在干什么,立马有样学样,挪到了触及洪水最近的树干,跟饿狼等羊入口般,满怀期待。
但这一等,直到天大亮,暴雨见小,乌云散去,太阳似乎要冒了出来。
山顶上没人,冲下来的只有树干石块,饿得刘灵都出现幻觉了,看到一个有毛的东西,直接伸手去抓。
那一下,她差点被拽进了洪水里,幸好扒住了树干。
“姐。”刘玉赶紧下来帮忙。
刘灵死里逃生回到树干上,看着手里被树枝穿破肚皮的野山鸡,最多半斤肉,是她们唯一的食物!
“这怎么吃?”刘灵看着妹妹,又看向了对面的树干。
朵朵在树干上坐着喝牛奶。
方亭晚运气也不错,捞到了一只小野猪,二十多斤,吃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俩姐妹妒忌得眼圈发红!
“贱人,她要是不捞,就流到咱们这了!”刘玉咬着后槽牙,咯吱作响。
刘灵看着水流,就算她们不捞也轮不到,但不想反驳妹妹,她转移话题:“生吃你可以吗?”
“不可能。”
刘玉想都没想就拒绝,生吃,还不如饿死。
刘灵也没强求她,把树干抽出,就把毛给拔了,但拔不干净,她索性连外皮都一起剥了,看着血红的肉,她咽了咽口水,用嘴咬下一块鸡胸肉,嚼几下就咽下去。
方亭晚也在留意她们,能接受的程度越大,活着的几率也越大,这俩姐妹,确实异于常人。
她拿出匕首,麻溜的给野猪分尸,把四肢腿用盐抹上之后挂在树干上,又把内脏掏出,能留的留,不能留的就顺水抛走。
等着全部弄完,两条树干上就已经挂满了肉,阳光洒下,照得肉金光闪闪,散发浓浓诱惑。
孟泠和姜言琛差不多时间醒来。
抬头看到烈日,才清晨,就感觉到了闷热,孟泠叹:“这天气是开玩笑吧?晚上暴雨冷死人,白天大太阳要热死人,这是不让人活啊。”
“确定是。”方亭晚赞同的点头:“天灾就像是调了加速键,不给人一点活路。”
“那我爸妈他们,走得早也好,活着还受罪。”孟泠想到妈妈临死前的模样,心酸得红了眼,又逼着自己笑。
“阿泠,节哀顺变。”经历过太多死亡,方亭晚很想找很多的词来安慰,又觉得无力。
逝者已逝。
孟泠都懂。
“咱们吃烤肉?”
“树上怎么烤?”
姜言琛默默拿出了卡式炉,然后看向方亭晚:“我记得你带了一个铁盘子?”
方亭晚眼神一亮:“带了。”她伸手进包里,只是一个意念,手上就多了一个铁盘,普通盘子大小,但三个人足够了。
油直接就地取材,把野猪身上的肥肉割下来炼制,多余的就直接装起来,下次用。
接着把五花肉切成片,均匀摆在盘子上,滋啦滋啦,很快就冒出了肉香气。
调味料她们一直有带,孜然加上辣椒面一裹,味道简直香惨了。
四人大快朵颐,露出满足神色。
“真没想到这种时候,我们还能吃上烤肉,是不是苦中作乐?”孟泠笑着:“感觉再不多说话,语言能力都要退化了。”
四个人天天在一起,能说的东西有限。
“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我们就停下来,该种地种地,该建房子建房子。”
方亭晚心里默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