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年轻时嘴皮子厉害,现在虽然理亏,但也还是没怂,“咋就骗你了?你自己没管好她,让她跑了,反倒是上门找我们?”
“不找你们找谁?我不管,这彩礼钱必须得退我!”
宋建设和宋建平自然是不肯的,那钱他们已经花了一部分,哪里还得起?
两人加入了孙老太的队伍,“马老四,你这就不对了啊!分明是你自己没看好媳妇,关我们啥事?”
他们争吵中,乔建业拧眉,也走了出去。
乔荔趁机将乔茵招到身边,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乔茵点头,立马就趁着孙老太不注意,从后门跑出去了。
何秀兰见乔茵偷溜了出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乔荔现在是个有主意的,她也就没拦着。
乔荔自然也要跟出去的,这热闹不能不看。
马老四跟乔家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眼看乔建业也出来了,他一个人对这么多人,有点儿底气不足。
然而在看见乔荔的时候,想起自己被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都还疼,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吵,嗓门还越来越大。
以至于,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声音,围过来看热闹,还有不少端着饭碗的,一边吃瓜一边下饭。
有人哈哈笑道:“马老四,你给了多少彩礼钱啊?闺女都送你家去了,哪有要回钱的道理?”
马老四怒目圆睁,“你懂个屁!老子给了五十块,媳妇儿却跑了,不得让他们还钱?”
“五十块?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钱?”
“那可是我攒了很多年的老婆本,现在都被乔家给骗走了!我没讨到媳妇儿,钱也没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来来,你们都给评评理!”
马老四跟乔家吵得不可开交。
没多久,有人喊了声“村长来了!”,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头叫王水根,当了很多年的村长,威信挺高的,村里人谁见了都要敬他三分。他不满地看着乔家门口的几人,“大中午的不吃饭,在这儿闹啥?”
请来了村长的乔茵悄悄地跑回乔荔身边,乔荔摸摸她的小脑袋,夸她办得好。
“村长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
马老四立即冲着王水根控诉,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这天杀的乔家人,不但骗老子钱,还打了我一顿,你说这钱我该不该要回来?”
乔建设一听就急了,“你别血口喷人!咱们哪有打你?”
“好啊!还不承认?”马老四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村长,反正今儿我必须把彩礼要回来,绝不能便宜了这帮狗东西!”
村里人议论纷纷。
虽然马老四是隔壁村的,名声也不好,但看他鼻青脸肿的,确实被人揍了,他话里的可信度也就高了起来。
王水根抽一口旱烟,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孙老太,“他说的是真的?”
孙老太当然是不承认的,“没有的事儿,你别听这无赖瞎说!”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恨上了乔荔,那小贱人咋就逃跑了,老老实实嫁马老四不行?净给家里添麻烦,还被这么多人围观,连村长都惊动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马老四火气更大了,“你个老虔婆!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抵赖?村长,你要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乔建业在后面看着马老四那丑陋猥琐的模样,又想到自己闺女差点就被这种人糟蹋,愤怒又心寒。
乔荔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挤出两滴眼泪,然后跑了出来,哭着对王水根说:“村长爷爷,我奶要把我卖掉,要是被那样的人糟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边说边往门边的那棵石榴树撞去。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好在两个离得近的婶子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丫头,这事儿不是在解决吗?别想不开呀!”
王水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刚才乔荔突然要寻死,也是吓到他了。
“孙老太,你家丫头说你要把她卖掉,是真的吗?现在可不兴包办婚姻,那是封建残余,要废除的!你这不是公然跟政策作对吗?是想被拉去批判?”
这句话把孙老太给吓着了,跟政策作对那可是天大的过错,她承担不起这个罪名,赶紧说:“村长,没有的事儿!”
王水根表情严肃,“那你说,她是不是自愿嫁给马老四的?”
没等孙老太回答,乔荔就说:“当然不是自愿的!如果是自愿,我何必寻死?”
村民们又开始嘀嘀咕咕,经王水根这么一提醒,他们才知道这是封建残余,远不止嫁老光棍这么简单。
“村长,乔家太不厚道了,卖自己家闺女,把闺女逼得寻死,你确实得好好说说理!”
马老四又开始嚷嚷着让乔家赔钱,不然这事儿没完。
王水根被吵得耳朵疼,“这样,孙老太,这次是你们乔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