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马上走出钱庄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
又折转身,冲钱庄里面的办事员问道:“能开不记名户头吗?”
女办事员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老板,当然能。这种属于一次性黑户头。如果取款的凭证丢了,就取不出钱。我们也概不负责。您要开一个吗?”
这账户上有了钱,连享受到的服务态度都原地上天。
不用等成功,身边的好人似乎就开始多起来了。
也许是几次死里求生的经验,让何垚对可能会触发危险的一些行为格外敏感。
不管凤至这个女人怎么样,有一点她说得倒是在点上。
两人的交集越少越好。
不能避免的时候,也要力所能及把自己择出去。
她不值得何垚不顾一切涉险,也不值得何垚孤注一掷信任。
后江是何垚跟她的与虎谋皮。
如今何垚给她一个结果,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大约就是人与危险共舞久了以后,所能收获的唯一一点好处。
忙完这一切,间都到了下午。
何垚才想起,安静窝在仓库里的马向雷,竟然没蹿出来冲自己发难。
怕他刚则易断,受不了这个委屈把自己活活气死的何垚,决定当个人。
回店安抚他情绪时,发现他正抱着一只比他巴掌还小的黑猫。
“哪来的?”
何垚没话找话,还伸手摸了摸一直惨叫不断地毛茸幼崽。
“卡莲刚才带着阿敏回来,两人带走了两块料子。然后把它塞给我的。一直不停的叫,烦都烦死了!”
马向雷隐隐有些暴躁,却还是一直用大手将猫咪捂在掌心里,“这么小,还一直在发抖。肯定活不成,也不知道捡它回来干什么……还不让丢……等她下班,早死透了……”
何垚看着那个绒毛根根竖起,比个落汤鸡好不了多少的黑猫崽子,知道那是身为弱者的卡莲,唯一能按自己心愿,能让它因自己而活下去的一条生命。
“卡莲跟阿敏带走的料子,做记录了吗?”何垚问马向雷。
马向雷朝被何垚挂在门口的那个本子努了努嘴,“你看看……”
本子上是那天何垚跟阿敏两个,一人过秤一人记的底货单。
二百八十七块木那原石,每一块在上面都有记录可查。
何垚在过完秤后,也根据自己跑市场得出来的市场行情规律,在上面大致标注了底价。
除了自己跟卡莲早市上卖掉的那五块木那,另有两块下面被重重拉出两条线。
何垚对这两块木那原石的印象不深,不过看自己写的编号对应下的的重量,都是大个头。
想来应该是卡莲在市场上遇到了有手镯料需求的客商。
还知道找阿敏这个自己人当帮手,越来越上道了。
自己这不就是在运作一家原石种类单一了点的中介公司吗?
这跟当初吴当凤至干的,也没差什么。
只不过就是店面在市场之外,跟市场外面那些店主货主,没差啊。
这个发现让何垚有些激动,在这间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昏暗仓库里,语无伦次的对着马向雷畅想未来。
“可这跟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钱是牛老板跟程老板出的,利润也是进人家的腰包。就算开成家中介公司……你也就是个跑腿的,我充其量是个看门的……跟以前区别大吗?你瞎激动个什么劲?”
马向雷兜头就给何垚泼冷水。
当然有关系。
自己今天不是刚刚感受过货主的无奈吗?
手上有货,却苦于没有变现的途径,跟被装进玻璃瓶的苍蝇并没区别,看似前途光明,实则出路没有。
阿敏这根独苗就是何垚燎原野火最开始的火星子。
“我去去就来!”
何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撒丫子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马向雷的喊声,“我他么……你……回来的时候给它弄点吃的!再这么叫下去,我就捏死它一了百了!”
何垚跑到新长城的时候,前台的伙计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听到门口的动静掀开眼皮,“我伞呢?”
要不是他说,何垚还真忘了这回事。
不过在接下来要讨论的正经事前,这些小事都不重要。
何垚像个渣男,贴到柜台前,笑得一脸蛊惑,“小哥,上次你说想兼职跑腿阿弟……现在想得怎么样了?”
伙计伸了个懒腰,“我想了,隔行如隔山。你说的也对,宾馆伙计这工作虽然赚钱少点,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生活有保障。阿弟那工作又累……要是赚到钱了还好说,要是赚不到……”
何垚继续蛊惑,“你可以先把宾馆伙计这活,调到晚上值班。让你对班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