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愤怒又委屈,让她咽下这口气,没门。
红鸢还有别的办法,她的客人中,有一些能人异士。巧了,这日正好有位能人来琦玉楼找她,这位可是不远万里而来,虽然长得丑了点,个子矮了点,但出手阔绰,红鸢对他尽心服侍,他对红鸢亦极度喜爱,每次来东麓都会找红鸢,红鸢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知道他是位神,且是有官位的神。
红鸢扑在“大神”怀里哭诉:“你好久不来看我,我都被人欺负了,东家只认钱,对其他事不管不问。”
美人噙泪,男人的保护欲立即上来了:“谁欺负你?”
红鸢抹着眼泪:“前阵子东麓来了位客人,极其嚣张,在各大青楼寻头牌伺候。我最近忙着练习花枝会的舞蹈,拒了他两次,哪知此人心胸狭窄,找了位琴师设下陷阱,让琴师用曲谱的名义引我过去,我爱曲成痴,中了对方奸计,那个狗男人伙同心胸狭窄的琴师对我一番折辱殴打……”
红鸢添油加醋地编了个故事,捏着帕子满面委屈:“我被他们打得浑身是伤,花光了积蓄买下灵药请医师医治,那男人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说我长相平庸也就罢了,还说光顾我的客人有眼无珠又蠢又笨,都是些无能之辈。”
“大神”愤怒:“哪里来的无知小儿?”
红鸢坐在“大神”腿上蹭来蹭去:“爷,你可得替红鸢讨个公道,也得为自己挣个颜面。”
红鸢一番哭诉哄骗,成功点燃对方战意。“大神”带着红鸢雄赳赳气昂昂出门,神族修神道,加上寿命长,个体战力极强,常常不把人间灵修放在眼里。
二人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这树的树干粗达数丈,树冠遮天蔽日,覆盖半径超过三里,浓密的树叶间开满了花朵,花朵在夜里发出莹莹的光,有些是蓝色,有些是橙色,有些是红色……各种颜色交相辉映在一起,如同发光的星星。
树枝上零零落落地建着许多房子,灵鸟叼着小篮子,在树屋间飞翔,为各个屋子送去鲜花与食物。
这里也是一座妓馆。
在东麓数得上名号的妓馆都有自己的特色,或是服务,或是环境,或是里面的姑娘……不仅如此,凡是数得上名号的妓馆都有一两种拿得出手的酒,它们有自己的酒坊,有历史悠久的酒窖,有不外传的酿酒技艺。
杀烬出入多家妓馆,发现每一家的招牌酒水都有独到之处。
而这家建在树上的妓馆,它的酒是悬挂在树枝上贮存,有淡淡的树香,口感醇厚,喝起来并不让人气燥,而是觉得踏实。他喜欢的生活,是美酒在手,拾弦在旁,静静地弹琴或是吹箫给他听。
拾弦悠然地弹琴,杀烬给自己倒好酒,刚端起酒碗,哐地一声,平地惊雷响,房门裂成碎片。
大风灌进来,一个人影飘然进屋,是一位个子矮矮的中年男人,翘着胡子神色倨傲道:“哪个是无名?”
他正是红鸢请来的“大神”打手,斜睨屋中人一眼,心上咯噔一下:杀……杀烬!
“大神”胡子一抖,随即沉默地转身,生怕弄出一点响动。他正要从门口飞走,听到后面有人喊:“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中年男人顿时塌了脸,我很忙,必须马上走,您就当做没看见我……
可天不遂人愿。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成须君。”
成须苦兮兮地转过身,出来喝个花酒,居然能遇上杀烬,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成须苦不堪言。他颤巍巍地朝着杀烬揖了一礼:“小神成须见过杀烬大神。真是巧啊,小神来人间勘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见您。”
神族满世界地搜查杀烬,都以为他躲到哪处偏僻角落,哪知这位叛神正逍遥自在地在人间喝花酒。
成须脸都快绿了。
一张椅子被无形的力量拉开,杀烬朝成须示意:“正愁没人陪我喝酒,不想遇见了故人。成须君,请坐。”
成须不敢,弓着腰颤声道:“杀烬大神太客气了,您有美人相陪,小神站着就好。”他试着缓和气氛,“妓馆的姑娘,伺候喝酒的花样多,您身边这位姑娘一看就是花中翘楚,定能让杀烬大神痛快畅饮。”
杀烬并不觉得愉悦:“拾弦不是妓馆的姑娘。”
拾弦?成须猛然想起,这就是被通缉的那个魔女。呜呜呜,又说错话了,今夜难道要把小命交待在这里……成须扑通一下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神眼拙,杀烬大神饶命,饶命……”
杀烬端着酒杯:“我何时说了要你的命?”
但也不能放他走,不然成须定会回神族通风报信。成须知道这个道理,脸皱成了苦瓜,我发誓离开此地后不透露半个字,可以吗?我就当没见过你,行不行?屁!把成须换到杀烬的位置,他才不会信对方。
那只有杀人灭口了?
同僚一场,不至于吧。成须额上直冒冷汗,脑门忽然一转,有了办法。
“承蒙杀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