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有探子报信:
“魔族出现异动,大批天马骑兵离开了幽冥极地,还有大量飞行魔兽。昨夜已飞出幽冥极地五千里,蛰伏于雾涛山谷。”
居仁杰惊骇:“他们竟敢出幽冥极地?”
隐寒抱着胸,轻笑出声:“不出所料,守在外面的杀烬只是个幌子,他拿着刀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魔族则暗中出动。”
居仁杰难以置信:“但西瞻不是朝天宗,距离幽冥极地较远,魔族在入夜后进发,天亮前不可能赶回去!”
“但对方出动的全是飞行战力。”隐寒不紧不慢地分析:“雾涛山谷需急行军三个时辰,他们不必等到天黑之后,未时之后即可出发。”
隐寒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画卷,正是九州地图,隐寒指着上面的城池:“离开雾涛山谷,进入人间城池,以前是朝天宗的底盘,现在嘛,有被瞻日门占据的,也有被其他灵门占领的,都是一盘散沙。”
隐寒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魔族在这个范围内不会遇到狙击。等他们飞过这里,天就黑了。”
时已入冬,天黑得早,对魔族是一个优势。
隐寒手指继续往下:“这些地方是瞻日门的地盘,但是,你把大部分精英调了回来。魔族在这些地方依旧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们大致在戌时就能抵达西瞻。届时,和杀烬一起发起进攻。”
有魔族的助力,西瞻守不住。
隐寒:“在天亮之前,战斗就能结束,杀烬再掩护魔族撤退。”
而瞻日门,将不复存在。
居仁杰面色大骇,慌慌张张朝外走:“我要禀告父亲。”刚迈出门,又折回身,想起来这事让其他人去做就好,催促门内长老:“安长老,你速去请父亲出关。”安长老匆匆离去,居仁杰三步并做两步回到隐寒身边:“你什么打算?杀烬杀进来,你也活不了。”
隐寒仍旧淡定,不紧不慢地评价杀烬的这步棋:“魔族此举,乃是兵行险着。别忘了,魔族还有四部未归属杀烬麾下,说不定在杀烬回程半路上等着他呐。”
居仁杰胸膛起伏不定:“那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还指望魔族其他部为我们报仇?”
“别忘了,还有神族。”隐寒气定神闲,“我可传信于父亲,请他出手。”
对,还有神族!居仁杰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隐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急着动作。
居仁杰咬了咬牙,撩起长袍跪下:“瞻日门拥护神族,请圣王协助瞻日门度过此劫。”
隐寒微微一笑:“叫你父亲来说。”
此番,神族不但要清除杀烬,还要让人间彻底臣服。
空中飞院落在东麓的山巅,拾弦站在阁楼屋顶,眺望着西瞻的方向。
杀烬手上拿了一壶酒,在她身边坐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悠悠饮下。
拾弦抬头看了看天,冬日的太阳隐在薄薄的云后,光线不烈,但她体内法力所剩无几。来自血脉的诅咒,拾弦有些担心:“让他们在未时三刻出发,是不是太冒险了?”
杀烬让魔族暗中进发,此次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天马和飞行战力。
“虽有魔兽随行,但白天的魔修,几乎没有战斗力。若被人发现,人间灵修集结,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拾弦蹙起眉头。
杀烬继续给自己倒酒,一派镇定:“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那你还这么悠闲?”拾弦觉得奇怪。
“斗衡也应该得到了消息,隐寒是他唯一的儿子,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了灭掉我,他都会来西瞻。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已经在路上。”
拾弦垂目,中肯道:“你不是斗衡的对手。”
“所以,这次的目的不是瞻日门,也不是隐寒。”
杀烬把杯中酒饮尽,手一挥,酒壶和酒杯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向着地面飞去。杀烬站起身,朝着远方打了个呼哨。迦楼罗闪动巨大的金翅飞过来,杀烬揽住拾弦的腰,跳到伽罗楼背上。他拍了拍大鸟的脖子,指了个方向,迦楼罗振翅冲上云霄,朝着西方飞去。
那边,是神域的方向。
杀烬唇角微扬:“我们去神界,拿木元核。”
当年的神魔大战后,金水火土四颗元核被人间四大宗门占有,木元核归属于神界,神族不能直接利用元核修炼,但木元核能滋养天下灵植,被神族放置在栖梧山。
栖梧山本就是植被丰富之地,在木元核的滋养下,灵果灵草源源不断,神族可肆无忌惮地食用,洗髓伐筋,体质不断得到改善。灵植丰茂之地,灵兽自然不会少,当初拾弦为了破白净山的阵法,命悬一线,杀烬取了火凤内丹救她,那只火凤就生活在栖梧山;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火凤这样的灵鸟。
栖梧山,是神族的金库。木元核,就在它的深处。
什么魔族异动,什么取隐寒性命,全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