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交口称赞的少年。他也曾好好照顾,初入太医阁的小弟子符善。只是后来,所有人口中,只有那个符善这个天才了。
再提到陈山,也是你要多向符善学习……
“陈太医教我,人命皆重,不问患者出处,以方济之的医者本心,我从未忘过。”符善道。
这还是当年,他意气风发之言。
后来,陈山再不对人说起。
不想符善却记得。
陈山心中百感交集,“符太医医术胜我,德行胜我,我陈山自愧不如。”
“你行医存本心,不需和任何人比。”符善拉他起身,“我若能将黄七治好,你这一身医术,还要好好传授与他。”
陈山终是落下泪来。
他缓缓起身,分开众人,抱起黄七,一步步,向客栈走去。
沈将离微微湿了眼眶,陈山向来言语刻薄,可符善却从不计较。
她原以为符善不想与人多生事端,不想他却是因知晓陈山,如何从意气少年,变成如此。
“计津,”符善转身道,“今日问诊处,你和阿来二人,可否?”
“放心吧,师父。”计津抽泣道,为了黄七,不可也可。
“不可,不可!”孙太医可不放心,“符善你去给黄七诊治,我让祥明去你处。”
虽祥明此次出行,围在孙太医左右,可在北阳宫中,他早就是可以独自行医的医师了。
“那就劳烦师兄了。”符善躬身道。
“只要师兄在,就不怕你们劳烦!”孙太医道。
“孙太医可要长命万岁!”计津道。
“好,只要你们这些小的还不让我省心,我就留下来给你们善后!”孙太医笑。
沈将离也跟着笑了。
孙太医的样子,在她眼中高大了起来。
她自幼和白娘海棠姨生活在一起,只想她们三个能活得好。
可这些日子,她和这么多人日日相处。
她知道他们之间,时常会生出矛盾,发生争执。可是在一次次问题出现的时候,孙太医都会出现,晃着满头白发,给他们撑出一片和风细雨。
沈将离突然有点,崇拜他。
要不是符善医师这么孤傲,陈山医师这么敏感,孙太医可能也不会如此持重吧。
她浅浅笑着,只觉心中温暖。
若是爹爹还活着,又会是什么样呢?沈将离想起那个,很久很久都不敢想起的人。
“希望师父能治好黄七。”计津看着师父的背影道。
“不对,师父一定能治好的。”无论何时,计津对师父,就是这么自信。
突然他想发现了了不得的事,叫了沈将离,悄声说:“阿来,你说师父眼睛不能识药,一会儿是不是,陈太医就要给师父拿药了啊?”
“这……”
沈将离点点头。
好像还真是的。
***
南城主府。
孙太医为司空凌云剔除了的手脚腐肉,细细上药后,来到桌前,写下内服药方,递与司空逸明。
“孙太医,我儿他……”司空逸明声音颤抖。
“司空公子虽双手双脚已腐,但还未伤及筋骨。去太医阁问诊处,找祥明按这个方子出药,每日服用。”
司空逸明看出孙太医有话未说完,“孙太医但说无妨。”
孙太医又看了看床上的司空凌云,叹气道:“只是那朝河水能弑人神力,我已经给大公子吃了固神力的药,可他神力仍在消退。”
“大哥!”
一直在床边守着司空长风,突然惊叫,“大哥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司空逸明转头,看见刚刚还是黑发的儿子,已经满头白发。司空逸明心下一沉,突然就有了一种预感,长子脸上虽然还没变化,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自己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愿献一身身骨,却从未诺献我儿之身,从未诺献我朝州百姓神力啊!”
“父亲!”司空长云起身,搀扶起司空逸明。
床上的司空凌云醒了,他缓缓对父亲道,“父亲,合心坝是您毕生心血,您不要责怪自己……”
“父亲莫要伤心!什么弑灵阵,我今天就要破了此阵,给大哥,给朝州百姓报仇!”司空长风,手持长剑,就要往外走。
“我儿不可。”司空逸明踉跄起身,去拦他。
却突然顿住了,“凌将军?”
“凌将军。”众人见凌清秋进来,都收了些情绪。
凌清秋看向司空逸明,坐了下来。
“给凌将军上茶。”司空逸明沉着气。
不一会儿,有人上来给凌清秋斟茶,给孙太医添茶。下人退下,凌清秋拿起茶杯,看向司空逸明,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