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绅士请进的动作。
他大方地盯着姑娘瞧了起来——江潋涂口红了,还戴了个珍珠发箍,学会打扮了。
他唇角一勾,透着股痞坏的劲儿,是为了见他特意打扮的吗?
江潋见他一笑,刚刚还紧张的状态瞬间松懈下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陆燃嘴上应着,心里想着:一见你就想笑。
他舌尖抵着左腮,欣赏之余不忘赞赏:“挺好看的。”
江潋不自然地将散落在额前的刘海挂到耳后,低声道:“真的吗?”
她很少打扮,突然一打扮,竟觉得浑身不自在。
“真的,”陆燃又重复了一遍:“好看。”
陆燃越夸她,她越不自在,这才想起手上的早餐,赶紧转移话题:“还没吃饭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给你带了豆浆和鸡蛋饼。”
陆燃接过,“不急。”
江潋:“什么?”
陆燃拉开茶几旁的椅子,请江潋坐下,“我是说……来日方长,慢慢知道。”
江潋不太会聊天,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乖乖地说了个“好”字。
陆燃大口吃着鸡蛋饼,没几口就解决掉了,把袋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边擦桌子边说:“你不用顾忌我,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能接受。”
江潋点头:“我想说……”
“——你先等我说完,”陆燃换了个更严肃的坐姿,他挺直背,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真诚地看着她道歉,“上星期在篮球馆我怕我控制不好情绪伤害到你,也怕你看到我发作的样子,才那样对你的,真的抱歉。”
“没关系,其实你不用道歉的。我理解,那是因为,”江潋顿了顿,语气变弱,“你生病了。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那就好。”陆燃松了口气。
江潋咬着唇,似乎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
少顷,她抬眸看他,鼓足了勇气:“你说的家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窗外的日出像一颗鸭蛋黄,漫着璀璨的光。有风吹进,撩动半透的白纱窗帘。
陆燃的眼睫被风吹得微微眨了一下,而后轻声开口。
“我喜欢你。”
江潋被他那句喜欢迷得挪不开眼,她盯着他的眸子,看了好一阵。恍若做了一场盛世美梦,暗恋了数年的那个人竟开口说喜欢她。
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陆燃,他的骨相近乎完美,皮肤也干净到没有一颗杂质。只是他眉骨的那块疤痕,在他原本柔和的面相中增加了一丝颓然的气息。
“我喜欢你,”陆燃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重复了一遍,“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躁……”
“——做我男朋友吧!”江潋忽然打断他,瞳孔里闪着光,语调高了三个度。
这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勇敢地奔赴爱。
她继续说:“陆燃,你知道吗,躁郁症有时候也会被称为天才病。得这种病的人往往思维活跃,办事效率极高,一天可以只睡三四个小时。
他们在专业领域也能取得很高的成就,历史的长河里很多名人都是躁郁症患者。得这种病的人往往善良又敏感。
而我,永远沉迷于你内心那片辽阔的静海。”
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波涛汹涌的海域。
永远湛蓝,永远纯净,永远宽阔。
呼,江潋长舒一口气,脸色微红,却有如释重负的解脱。
这星期以来她一直都想对陆燃说这番话。
她永远,心动于陆燃的善良与温柔。
“只要你不说分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江潋看着陆燃那双漆黑的眸子,无比认真的说。
陆燃眉眼间静滞片刻,瞳孔里恍若装着一条破碎的银河。
“你知道……”他喉结轻滚,“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他沉着呼吸,胳膊肘抵着桌子,借力前倾。
距离渐渐拉近。
江潋看着陆燃一点点靠近。
目光之余,都在眼中成为虚化场景。
“你孤身一人来我房间,知道有多危险吗?”
短暂的沉默里,他的嗓音压得极低:“你查了那么多资料,是否知道,躁郁发作期间,□□也会随之旺盛。”
江潋的耳朵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抓起斜挎包起身,“我想起来学校还有事。”
陆燃漆黑的眸子半眯起来,在她拉开门的刹那,单手抵上。
房门闷声关上。
江潋转身正对着陆燃,两个人的衣服厮磨在一起。
陆燃的呼吸声很重,焦灼的鼻息扑在她额头上。他慢慢俯下身,目光直视着她的唇瓣。
逐渐拉近……
就在两个人的唇快要碰上时,陆燃忽然转头侧向别处,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