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温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就这么看着陈颂。
原本还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正在以视觉可见的速度变红，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陈颂慵懒地歪着脑袋，一字一句道，“要跟哥哥谈恋爱吗。”
“很难理解？”
温淼的大脑此刻处于死机的状态，什么小仓鼠米老鼠也没了。兜兜转转都是陈颂那句慵懒中带着痞的“要跟哥哥谈恋爱吗”。
这好像跟她想象的场面不太一样。
至少，她没想到陈颂竟然直接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掉头就上了楼：“我可能还没睡醒，我、我再去睡一会儿。”
陈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还没有散去：小家伙一点都不坦诚。
温淼火速地回到床上，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努力想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陈颂刚才是在跟她告白吗？
温淼在被窝里滚了一圈，越滚越热，火上浇油一般。索性掀开被子透气。
被子一掀，就对上陈颂似笑非笑的眼睛。
温淼见了，立刻又把被子扯了过来，捂住脑袋。
“你要捂到什么时候？”陈颂拽了拽被角。
里面立马将被子扯了回去：“你不要管我。”
陈颂好笑地说：“你占我的房间，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还不让我管管？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温淼闷声闷气道：“我需要思考。”
陈颂“嗯”了一声：“但是思考不需要憋气。”
温淼道：“看到你，我思考不了。”
陈颂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那这不是个好习惯，你得改改。毕竟你的下半辈子，很有可能经常看到我。”
温淼：“……”
完蛋了。
温淼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烫得要冒烟了。被子里实在太热，她没办法，只好慢吞吞从被窝里面露出脑袋。
“肚子还痛吗？”陈颂问。
温淼摇了摇头。
“看来止痛药还是有点效果的。我看说明书上说能一次维持6个小时。”陈颂道，“下次别再随便喝冰水了。”
温淼只好点头。
陈颂看她恹恹的，脸又通红，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道：“我把你送回家？”
虽然他不舍得，但他清楚，他不能把温淼扣在自己家里。
至少现在不能。
温淼支支吾吾了两下，道：“我……再待一会儿吧。你要赶我走？”
陈颂听后，道：“我舍不得。”
舍不得。
温淼才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开始跳了起来。
陈颂垂眸看着她，突然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抱住：“你刚才说，我跟你不能做出格的事，这算吗。”
温淼感受到他身上的冷调香。清冽，干净。
温淼咽了咽口水，轻轻道：“算、算吧。”
毕竟正常的同学朋友之间，就算拥抱，也不会抱得这么缱绻温柔的。
陈颂笑了笑，道：“那我们不是早就出格了吗？”
“你想想，”他的语气温柔，“我们都抱过多少次了。”
温淼：“……”
温淼没办法反驳。在车上，在地铁上，在其他很多地方，她跟陈颂都有意无意地拥抱过。只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不愿意主动提起罢了。
温淼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陈颂怀里，感受着陈颂传递给她的温暖。
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她忍不住想。
“你要不要也抱抱我？”突然，陈颂问。
怀中的温淼很明显身子一滞。
仿佛慢动作一般，她伸出双手，也环住了陈颂的腰。
原来互相拥抱是这种感觉。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陈颂笑着道：“没关系，知道你胆子小，所以咱们慢慢来。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好好想，想明白了再答应我。”
想明白了再答应我。
温淼原本以为她会在18岁生日那天，迎来自己首次初恋。殊不知，光阴荏苒，温淼口中的这句“我答应你”，竟然在5年之后才兑现。
泉大，大三。
李鹏宇教授的讲座上，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讲。温淼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竖着耳朵听李教授讲量子力学，时不时低头在自己pad上记下一笔。她垂眸，纤长的手指握着笔，在空白页面上潦草地演绎着一个公式，反复验证，又不断推翻重来。
坐在她身边的莫宁显然没有她这么感兴趣，已经睡得哈气朝天了。也就在周围掌声雷动时，擦了擦口水诈个尸：“学校阶梯教室为什么不干脆装个按摩椅？坐一天多废脊椎啊。”
温淼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