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黎苑哲抖了抖肩膀，露出一个极度扭曲的微笑：“我有错吗？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所以才用了一些方法，我有什么错呢……”
他的语气和态度令温淼不适。
是那种真真切切的，生理性不适。
她感觉黎苑哲自从人设坍塌之后，就彻头彻尾变得不正常了。这种不正常，令温淼害怕。
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那对情侣，又有什么错。”
一厢情愿的感情，在双向奔赴面前，什么都不是。
“连你也这么说？”黎苑哲颤抖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出来的动静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他。
黎苑哲激动地道：“你是我师妹，你凭什么帮他们说话？你应该站在我这边，你跟我才是一个阵营的！”
温淼道：“确实，你不想让他们在一起，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是你的自由。你可以公平竞争，但你不能做出那种……那种龌龊的事。”
“龌龊？”黎苑哲冷笑一声，“我不觉得我龌龊。我只是……太爱了而已。”
他此刻的模样令温淼心寒。
温淼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刚好那只猫兜兜转转又跑到她这里来，温淼抱起猫，打算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去。
岂料，她的胳膊被黎苑哲抓住。
黎苑哲恶狠狠地道：“温淼，我干那些事，其实都是为了你。你不要不相信，我其实已经不喜欢她了，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我三年的徒劳无获画上句号而已。你不一样，我从心里，一直珍视你，我喜欢你温淼。”
“你放手。”温淼想挣脱开他的桎梏，可惜对方力气很大，温淼挣脱不开。
“温淼，我喜欢你也喜欢了三年，你知道三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漫长有多宝贵吗？”黎苑哲道，“我喜欢了你三年，你难道就不应该对我有所表示吗？你就这么心狠？”
温淼奋力地挣脱开他的手，强忍着反胃，瞪着他：“你的喜欢，一文不值。”
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他喜欢的，只是这种彻彻底底的占有欲。
黎苑哲冷笑一声，抹了一把脸：“算了，跟你说不清。”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撞到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身影。
陈颂比他高了半个头，垂眸看着他的时候，那不动声色的表情像是上帝在俯瞰蝼蚁。
撞见熟悉的人，那种久违的刻骨铭心的疼痛顷刻之间传遍全身。黎苑哲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侧身想要从陈颂身边离开。
陈颂却抓住他的手腕，淡淡颔首：“解释。”
“解释什么？”
陈颂不知哪里来的耐心，语气却冷得可怕：“为什么她哭了。”
“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黎苑哲不耐烦地想挣脱开他，可是陈颂的力气很大，让他动弹不得，疼痛扭曲了他的脸。
看见陈颂，那股安全感扑面而来，温淼本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陈颂只看了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拧着黎苑哲的手，推开门，将人扔了出去。
他转身走到柜台处，给温淼点了一杯牛奶，随即将小票按在温淼身边的桌上，言简意赅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先坐这儿喝点东西。”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温淼怔怔地望着他。
五分钟后，陈颂回来了。温淼紧张地站起来盯着他，然而，陈颂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刚才干什么了？”温淼紧张地问，她好像能猜出来一点。
果不其然，陈颂回答：“打架。”
温淼咽了咽口水：“你跟黎苑哲打架了？”
陈颂抬眸：“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被打。”
温淼抿了抿嘴唇：“是不是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嗯。”
温淼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她吸了吸鼻子，半晌道：“对不起。”
陈颂扬眸：“为什么道歉？”
温淼觉得有些难过：“我没有想到，他对我竟然有这种想法。我还经常跟他见面……”
她难以想象自己以前跟黎苑哲见面的时候，陈颂会怎么想。
也许，陈颂曾经想过放弃吧。温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觉得也许那时候陈颂放弃她，反倒心里好过一些。
自己看似稀疏平常的举动，竟然在无声之中伤害了陈颂。
陈颂却没有怪她的意思，而是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慵懒，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你看看你脚下的猫。”
温淼果然被带偏了，低头看了一眼。
小猫正打着呵欠，没什么异常：“怎么了？”
陈颂慢条斯理道：“它刚才好像在后空翻。”
温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