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在哪儿买的,一回头看到张威和林画远远跟在后面,像是在低声说话,她偷笑一下,转了回来。
张威前后看看,路上看不到几个人,张艳林芳她们正说得热闹也顾不上回头,他抿抿嘴,试探着想牵身侧林画的手,结果林画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脸红害羞任他拉着,反而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他。
“画儿,你是怎么了?明明放假前还好好的。”张威不解道。
“我说过,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林画再次强调,前世是她自己识人不明,怪不得别人,所以她这一次选择早早躲开,但张威要是总不识相往她跟前凑,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看着这张脸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女孩子脸皮薄,我听你的没有再去镇上找你啊。”张威解释道,他以为林画在冰棍店里对他的冷淡是因为在人前不好意思了。
“我说的是从今天开始!任何地方!你看到我就当做没看到,我也是一样。”林画一字一顿道。
“可是为什么啊?”张威这才听出来林画不是开玩笑,后知后觉发现那双看他时总带着笑意形状好看的眼里现在是一片漠然,好像他是个陌生人。
眼前的人外表不变,内在却如同换了一个人,这不是那个从不会拒绝他的林画!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张威追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林画才会这么对他。
林画沉默,她没理会张威的疑惑,快走两步追上了林芳。
镇上只有一所中学,容纳了周围十几个村的学生,再次看到,一点也没有林画记忆里的破败,虽然教室老旧,操场上也是泥地,整个校园却显得生机勃勃,倒是十几年后,有了水泥操场和漂亮的教学楼,但更多人选择离开这里到县城或是更繁华的城市上学,最后因为老师多学生少,这所中学甚至关闭了。
快到开学时间了,可能知道有学生好奇会过来转转,学校的大门紧闭,两边的侧门倒是打开的,门口传达室里坐着一个六十出头的大爷,看到她们试探的进来,笑着摇摇手里的蒲扇没有阻止。
张艳她们第一次进来,看什么都好奇,围着已经熟悉起来的林芳,不停问东问西,想知道自已来了后要在哪里吃饭、哪里睡觉、哪里上课。
林芳缠不过,带着她们去参观校园了,没注意到林画并没有跟上去,自己一个人沿着操场慢慢走。
没有后来各式各样的器材,场地上只有一些非常简单的,篮球架下有人在不顾炎热打球,一边的角落里摆放着高低单双杠,几个八、九岁像是学校附近人家里的孩子在那里打闹玩耍。
操场边种了一排松柏树,在地上投放下一片树荫,林画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静静望着不远处,张威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林画在想些什么,只感觉从她身上有种沉重的悲哀,模糊觉得林画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想到她刚刚说的话,迟疑着没有上前。
这时,一颗篮球擦着林画的头顶飞了过来,撞到后面松软的松柏枝上反弹下来落到她脚边,不等她弯腰捡起来,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同学,你没事吧?”晏迟道,看清树下坐的人后,意外的表情一闪而逝。
“你怎么打球的,没看到这里有人吗?”和他同时赶到的张威见林画没有伤着,松了一口气冲来人不满道。
“不好意思,是我们大意了。”晏迟对林画道。
林画捡起球递过去,接球的手修长又干净,不像是干过农活的,她道:“没事儿,我没有受伤。”说完离开,准备换个地方。
“怎么回事?”王斌掀起衣服下摆擦擦脸上的汗,走过来看了眼走远的背影问道。
晏迟摇摇头,“接着打。”
王斌叹气,这城里来的少爷到他们这穷乡僻壤,大热天的非要打篮球,他可是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