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从包间出来，穿过走廊走到大厅时，林画看到站在屏风前欣赏上面书法的人愣了一下。
“认识？”晏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低声道。
“Z大设计院的一位教授，我之前经常去蹭课。”林画道。
“打个招呼？”
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屏风前的人转过身来，看到林画，像是有些意外，主动走了过来。
“这位是林同学吧？好久不见啊。”陈阁笑道。
“我是林画，陈教授，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林画微躬身道。
“印象深刻啊，毕竟靠蹭课能在我的考试中得到优的也就你一个，更不要说你还为设计院捐了一大笔钱。”陈阁年过五旬，身形挺拔，身上带着学者特有的儒雅气质。
“没有能名正言顺听您的课，只能用这种旁门左道了。”林画笑道。
“如果旁门左道都是你这种的，我倒是希望能现多遇到几个。”陈阁有些遗憾地道。
论天份，林画在他教过的学生中绝对数得着。
“爸。”一个年轻男人从包间里走过来，看到跟陈阁聊天的林画，礼貌地点头示意。
“我儿子陈藏，这是我学生林画。”陈阁介绍道。
“你好。”
“你好。”
各自寒暄了几句后，林画和陈阁告别，出了饭店，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过，仍有几分凛冽。
晏迟取下围巾，沿着林画的脖子绕了两圈，让她本来就不大的脸彻底淹没在围巾里。
“走吧，咱们去下一站。”把两人扣着的手装进大衣口袋，晏迟微抬下巴，两个人汇入到街上的各色情侣中。
林画一只手被晏迟握着，大半个脸埋在围巾里，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在晏迟身上从来没有闻到过香水味，呼吸间连洗衣液的味道都是若有似无。
他们所在的位置临近市中心最热闹的广场，前面是在做什么活动，越往前走越拥挤，不时有行人碰撞到林画。
晏迟把本来装在右口袋里的林画的手换到另一边口袋，空出来的右胳膊从后面把林画揽在怀里，由两个人并排变成林画整个人被护在晏迟胸前。
“前面好像是有演出，想去凑热闹吗？”晏迟微微低头，贴到林画耳边道。
“想吃冰激凌。”林画侧头看向旁边，一位不惧严寒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孩，手里举着冰激凌正和男友嬉闹，互相躲闪间冰激凌掉在地上，惹来女孩的不满，男友正在陪不是，四处张望准备再去买一个。
“不，你不想。”晏迟也看到了这一幕，可惜这个男友不够体贴，严词拒绝了林画的要求。
林画抬头瞅着他。
“在这等着。”晏迟整理了一下林画的衣服，转身迈开长腿穿过了人群。
林画百无聊赖站在路边，甩了甩袖子正在可惜没吃到嘴里的冰激凌，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
漫不经心回头，不远处张威怀抱一捧玫瑰，满脸惊讶地看着她，那表情像是大白天见了鬼，而且是讨债鬼。
张威的嘴张了张，要喊林画的名字，不知怎么地又咽了下去。
林画打量着张威，比起上次在笑佛寺无意间的一面，不过短短十多天，张威神情又憔悴了些，和人对视的眼神甚至有些不自觉的躲闪，眉目间的锐气近乎消失，整个人给人一种紧绷无所适从和不安的感觉。
林画没有装作不认识他，微微点头示意。
这个动作却让张威像针扎一样，紧张地打量四周，口袋里的手机刚一震动，就被他第一时间接通，头也没回匆匆离开了。
“给你，吃这个。”一个热气腾腾散发着甜香外皮流油的烤红薯递到林画面前。
林画不动。
晏迟凑到林画脸前，“真的因为一个冰激凌生气了？”
拿起林画的手让她捧着红薯取暖，晏迟则用空出来的双手隔着围巾捧住林画的脸，揉了揉她的耳朵道：“等到天暖和，带你去游乐场吃，这家的不好吃，乖。”
手里微烫的触感带着诱人的味道扑鼻而来，店家还很贴心配了一把小勺子可以挖着吃不弄脏手也不担心花了口红。
大冬天的，冰激凌和烤红薯孰轻孰重真是让人难选啊。
“来，尝一口。”晏迟捏起勺子挑边上温热的位置挖了一勺送到林画唇边，见她乖乖张口吃掉，笑道：“味道怎么样？”
软面甜，林画点头。
路边有空着的长椅，林画坐下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晏迟站了她身旁，若有所思望着林画的侧脸。
“吃不了了。”林画捧着剩一半的红薯道，本来就是刚吃过饭不久，晏迟又挑了个大的买。
晏迟接过，没用勺子，直接把皮剥开，三两口就解决了。
“走吧。”环顾一圈，晏迟没看到任何异常的人和物，重新把握着的手装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