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场大戏,就连夏静的抽泣声也下意识压低了。
“他的衣服我买的,车子我买的,房子也是我买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袜子内裤出去应酬没有一样不是我买单。”说着,宋玉卉拽着张威的衣领,无视他眼里的屈辱,冷笑道:“你一个月三瓜俩枣的工资够交房租吗?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工作怎么到手的?我给你花钱是让你哄我开心带出去有面儿,不是让你人模狗样去勾搭别的女人!”
宋玉卉最近深深感受到了拿捏张威的乐趣,看着这个她曾经崇拜的男人在她的言语打压下逐渐萎靡丧失自信,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张威的忍气吞声和退让让她愈发肆无忌惮,以前说话之前还会考虑张威能不能接受,现在则是怎么难听说什么,她不担心张威会反抗,在张威选择接受她提供的一切时,就注定以后只能生活在她的手掌心里眼睛里只注视着她。
现在张威敢披着她给的皮囊去勾三搭四,那就别怪她当众给他撕下来。
至于张威的自尊心,这些不在宋玉卉的考虑范围内,当然她还是爱张威的,只要他听话,她会提供他想要的一切。
张威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似乎听到了同事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也感受到了落在他身上的异样眼光,那些眼光像烙铁一样让他无地自容。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马路上,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无所谓了,张威麻木地想,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不管背地里说多少难听的,明天他们还是照样笑脸相迎。
张威看向林画,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嘲笑自己,结果他只看到了冷淡和事不关己,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值得林画多放半分眼色在他身上。
张威突然愤怒了,宋玉卉把他的自尊按在脚下他没有生气,整个公司在背后看他的笑话他无动于衷,林画只是站在一边却让他觉得本来没有知觉的心脏瞬间由冰冻进入了热油锅一般,让他无法忍受。
他可以像一只狗一样被呼来喝去,林画凭什么可以独善其身?她难道忘了她同样有不能提及的过往,而这个过往就攥在他手里。
如果被那个男人知道了他的女朋友是个逃婚的女人,林画还能像现在这样事不关己看笑话吗?
虽然不知道那张照片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没关系,他还有嘴,人们最爱看的事就是拉良家下水劝风尘从良,没有人会去证实事情的真伪。
“你——”他直直盯着林画,想从林画脸上看到惊慌。
林画微微扬眉,毫不意外张威主动开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等着张威的下文。
“林总,你们认识?”刘文涛疑惑。
“这要问他了。先生,我们认识吗?”林画微抬下巴。
“张威,你认识童画的林总?”刘文涛压下不耐烦问道,林画显然并不认识张威,要是一面之缘想让他高看张威就打错算盘了。
“我——”张威迟疑,童画是瑞文的大客户,他没有想到林画居然是童画的老板。
怪不得她有恃无恐!
张威胆怯了,一个不事生产只靠父母的宋玉卉能让他享受奋斗三十年后才能得到的成果,让刘文涛恭敬对待的林画要是想让他混不下去是不是也易如反掌?
人天性慕强,他一个众人眼里吃软饭的穷小子,如果说和林画曾经有婚约,得到的只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冷嘲热讽,为了不得罪林画,没有人会为他说话同情他。
最近这段时间张威深刻感受到了金钱和权势的重要,也就更坚定了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的决心。
要是宋玉卉知道他曾经订过婚,还为了林画断了一节手指,以她的性格绝对会甩了他头也不回离开。
那他怎么办?
他所有的摇尾乞怜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宋家的一切,绝不能半途而废。
张威出了一身冷汗,顿时熄灭了刚起的念头,他摸不清林画的底细,贸然开口万一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上,不,他暂时不能说,如果惹不起林画,就要牢牢抓住宋玉卉。
“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张威勉强扯着笑脸低声道。
林画勾起了然的笑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威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自私利己主义者,永远为自己着想,他做不了玉石俱焚的事。
倒是宋玉卉给了她惊喜,能把张威牢牢拴在手心一点点磨损他的斗志消磨他的能力。以林画仅有的几次见面了解,宋玉卉看似娇蛮,却很懂得循序渐进,一点点试探张威的容忍度,在他不断压低的底线上蹦哒。
从刚开始的小鸟依人,到中间时不时的冷言嘲讽,再到现在随意践踏自尊,林画掐指算算,应该不到半年时间。
大概只有张威认为他是在忍一时之辱,总有一天会扬眉吐气一雪前耻——曾经青蛙也认为自己随时可以跳出温水锅。
刘文涛脸色不善扫了眼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