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目不斜视走过去,和两人擦肩而过,像是不认识柳棠,也没听到两人的谈话。
于瑞看到林画身上的病号服,微松一口气,侧挡住柳棠离开,走到拐角处,她忍不住回头,刚刚那人她好像在哪见过,有些面熟。
看着柳棠纤弱的背影,林画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屏幕上的日期历历在目,距离现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梦是真的,那说明柳棠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很快会结束。
询问了护士后,林画敲响医生办公室的门。
“你想问柳棠的病情?你是她什么人?”头发花白的大夫从眼镜下打量着林画。
像柳棠这种病人,为避免引起骚乱,她的信息不仅对外保密,对内也是保密,除了接触她的医护人员,其余人根本也不知道她住在顶楼。
“我是她的朋友。”林画道。
“小姑娘不要骗人。”大夫不赞同地道,“柳棠住进来一段时间了,身边只有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你不要因为追星认出了她,就好奇瞎打听,这是别人的隐私。”
林画一时哑然。
“那您告诉我,照她现在的情形,能活过半年吗?”林画直截了当问。
“你胡说什么呢?!”大夫愕然。
“我明白了,谢谢您。”林画点头离开。
沿着白色的走廊慢慢行走,林画的脑子里闪现了很多念头,又很快消失。
她来到柳棠的病房前。
于瑞打开门,认出她眼里闪过戒备,“你找谁?”
“我找柳棠。”
“抱歉,她身体不适,不签名也不合影。”能住在顶楼的都不是普通人,于瑞没有否认,客气道。
“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林画道。
“让她进来吧。”柳棠的声音传来。
“坐,你想对我说什么?”柳棠斜靠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身上,手指摩挲着颈间的翡翠坠,看不出生命的钟声敲响了倒计时。
这样的柳棠像是林画梦里初见的样子,脸上的微笑温婉大方,亲切里透着距离。
“我叫林画,是你三十年前丢失的女儿!”
“什么?!”于瑞惊叫出声,猛地转头看向柳棠。
柳棠的表情不变,一动不动像是个假人,好一会儿她的睫毛颤动了下,没有指责林画信口雌黄污蔑她,只是道:“我怎么分辨你说的真假呢?”
林画抓起头发拔下来一根放在桌子上,“如果头发不可信,抽血也可以,我住2006病房。”
然后在两个人或震惊或幽深的视线里走出病房。
林画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柳棠的生命延续有没有影响,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护士站前有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束花正在和护士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护士点点头接过花送去了一个病房。
林画停住脚步,收回盯着护士的视线,对上了晏迟看过来的眼神。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林画问。
“没有。”晏迟道。
林画走到他身前,伸手抓住他的外套不让他后退,额头抵在了晏迟胸前,熟悉的心跳,因为在医院身上的味道也变得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那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没维持这个姿势太久,平复了翻滚的情绪,在被当成神经病推开之前,林画松开手,退后一步道。
“大概是不可以的。坊间传闻二女夺一夫,宋氏企业董事长的乘龙快婿的青梅竹马惨遭抛弃殉情自杀,这一场八点档情感纠葛大戏我再参与进去不太合适。”晏迟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林画不合时宜的动作有所变化,语气平白直述,要不是林画对他了解,大概已经当成了恶意讽刺。
“哦,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连之前从没见过不认识的晏迟现在都知道她且对流言一清二楚,徐诺说的不是夸张,甚至还算保守。
“打扰了。”林画道歉,决定先把身边这些破事儿解决了再进行下一步。
今天的活动量有些超标,心情起伏太大,林画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只是转身的速度稍快了些,眼前就一片星星点点。
年长了几岁不说,这被车碾过的身体似乎也不好使了,林画慢慢蹲下,等视线恢复正常,感觉到有人靠近,她闭着眼道:“不麻烦你送我回病房了,省得你觉得我是碰瓷。”
“很难说你现在的拒绝不是在欲擒故纵。”晏迟看着林画煞白的脸色,额头上的冷汗隐约可见。
“还真是。”林画轻笑,等眼前的金星散去后,她起身往病房挪去。
茶几上有水果和点心,林画撕开一包饼干填嘴里,对跟上来站在门口的晏迟道:“有些低血糖,见笑了。”
大概是昏迷太久的后遗症,这是醒来后的第三次,第一次晕在了复健室,吓得徐诺大呼小叫,以为她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