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程,愣是让易燃走了四十多分钟。
眩晕感一阵儿一阵儿的,夏桉的脚步有些飘,不死撑着了,叫道:“阿燃,我走不动了。”说完就往易燃身上倒,没晕,只是没力气。
猝不及防,易燃差点没接住。这下易燃慌了,赶紧把书包换到怀里,蹲下来背着夏桉走。
易燃不会安慰人,尤其不会安慰男生,只好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你别晕啊,马上就到家了。”
“阿燃,我好饿。”病了的夏小爷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蹭着易燃的肩。
易燃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拆了包装递到夏桉嘴边:“你在等一会儿,回家就有吃的了。”
夏桉含着那颗甜甜的糖,嗅着易燃发间的清香,心满意足,他决定原谅易燃早上的话。失望,他夏桉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一路背到巷口,易燃的注意力被前面说话的人吸引了过去,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前方,一个白裙女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与一个男人说话。
白裙女人是一个离了婚的单亲妈妈,不久前带着女儿搬到夏阳巷来的,小女孩叫唐棠,周围的邻居都习惯叫她糖糖,她经常一个人坐在路边,易燃偶尔遇见她,会坐下来和她说说话,给她一些小零食吃。
男人方正的脸,狡黠的眼,梳着流油背头,不合身的西装,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猥琐气。
糖糖的眼睛有明显的红肿,一个劲儿的往白裙女人身后躲,女人却拽着她,要她站在身侧,糖糖恨恨的瞪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是笑着。
“糖糖,晚上再见。”男人叫的很是亲昵,像一个父亲叫自己女儿那样。
女人使暗劲把糖糖往前推:“糖糖,听话,跟爸爸说再见。”糖糖抿着嘴,死不开口。
男人面上没有丝毫不快,似乎有事,着急走了。然后女人拉着糖糖,就要往屋里去,掩在人后的表情有些怒意,小女孩害怕得开始哭。
看着眼前这一幕,易燃心里爬上一阵不安,让她很不舒服,放下背上夏桉,向前几步跟了过去。
“看什么看?”女人骂了一声,嘭地把门砸上,隔绝了糖糖惊恐的面容。
易燃扶着夏桉往家走,不时回头看那扇门。
“砰”的一声,屋子里玻璃砸碎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小,但听在易燃耳里,却刺耳无比,就像钉子刮划墙壁黑板,浑身细胞都在翻滚,叫嚣着不舒服。易燃整个人哆嗦一下,定在原地。
透过那面墙,她几乎本能地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张牙舞爪的女人,狰狞着獠牙扑向小女孩儿。而恐惧无助的小女孩儿,缩在角落闭着眼睛颤抖,就像她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阿燃,你怎么了?”
半晌,易燃不在看那面墙,寒风吹起,眼里又复漠然:“没事。”
刚进门,小朋友从玄关的柜子上,一下跳到夏桉怀里,夏桉把嘴里的糖送到它嘴边。
喵呜~
“小朋友,你也饿了?”小朋友舔着糖,夏桉转向易燃:“说好的,到家就有吃的。”
“去沙发上等着吧。”
冰箱里空空的,只有两个鸡蛋,一包榨菜一半火腿肠和半块姜,还是前几天两人吃剩下的。
把姜洗好放砧板上,易燃却没切,发呆似的靠着灶台边,刀拿在手里,手指在刀锋上来回摩擦,现在的她看上去有些呆滞,意识陷进了刚才看见的画面里。
砰,客厅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易燃整个身形一哆嗦,眼神才重新恢复灵动。
“小朋友,你给我下来。”夏桉怒吼。
喵呜。
是猫乱爬打碎了杯子。
厨房的柜子里还有面条,易燃小火烧水,面条下锅。另一个灶热锅倒油,煎鸡蛋和火腿肠。
考虑到夏桉病着,面条煮得很软,捞出锅加调料、榨菜,病人不能吃辣,易燃只放了少许,煎蛋和火腿肠分两份,一份给猫,一份给夏桉。
喵呜~,猫闻到香味,无视正在教育它的夏桉,窜到易燃脚边。
“喏,吃吧。”易燃捋捋小朋友的毛。
“你还好意思吃。”夏桉还要去揪猫。
“你跟只猫计较什么,赶紧吃。”易燃把面端给他,去拿扫把扫地上的碎玻璃。
夏桉饿得不行,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阿燃,你做的面真好吃,这是我活到现在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真的,不骗你。”夏桉全身心的感到开心。
“好吃是肯定的,除了高远,你是第二个吃到我做的面的人。”
不过,夏桉比高远幸运,高远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没被毒晕过去,现在的厨艺都是在高远身上试验出来的。
夏桉不开心了,似乎所有人陪在易燃身边的时间,都比他早。
“以后你只许做给我一个人吃。”夏桉不讲理地说。
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