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好,别动,药都洒出来了。”夏桉趴得很不安分,棉签一碰到就躲。
“嘶哈,轻点轻点.”
擦完药,夏桉趴在沙发上跟易燃聊天。
【喵呜~】阿燃,明天有什么安排?
【……】早晨去拍日出,下午去店里修图。
【喵呜~】拍日出,这个好呀,我陪你去,带着玥玥一起去。
【……】玥玥是谁?
【喵呜~】哦,忘记跟你说了,玥玥就是小朋友,我的那只猫,它第一次见你就爱亲近你呢。
【……】好,晚安!
说起玥玥小朋友,它最近又长大了一点,偌大的单人沙发,它一只就塞得满满的,再也挤不进别人。夏桉伸手去捋它耳朵,它舒服得拿头蹭夏桉掌心,还时不时伸舌头舔夏桉的手腕。
掌心温热的触感,软绵绵的,总能让他想起那个古灵精怪又个性十足的堂妹,一般小姑娘养宠物,都喜欢养娇小可爱的,她不一样,一眼就看中了这只坐起来和她一般高的缅因猫。
不过,这只猫,只是外表看上去霸气高冷,实际内里可爱温软,叫声也是奶里奶气的,跟易燃倒是挺像。
夏桉对视着猫的眼睛,脑海里回想着易燃刚才的话,于是问夏凯渡道:“老夏,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不具备爱的能力吗?”
“爱是生物的本能之一,没有人不会爱,只是有的爱内敛,有的爱炽烈。即便在冷漠的人,也会有爱的人和事物。”
其实像易燃那种不安戒备的状态,夏桉也有过,在听到母亲和叔母飞机坠毁时,他的整个世界都黑了,堂妹夏玥也因为那件事情病情加重,在医院的病床上,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当时把她抱得那么紧,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跳,听不见她的呼吸。夏凯渡来抱开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僵硬的,手脚冰凉,仿佛他跟着妹妹一同死去了一样,在那之后的两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那种状态。
“那叔叔你现在还会为失去叔母和玥玥痛苦吗?”夏桉很平静的问。
“痛苦是必然的。”夏凯渡也很平静的回答:“把痛苦转化为怀念,比一直痛苦着更有意义。世界上有很多痛苦都是靠爱来治愈的,总要去爱着什么,爱别人爱自己,或者爱植物动物,无论是爱什么,亲密关系是治愈痛苦最好的良药之一。”
“现在,尽我自己所能去治愈那些有心理问题的患者,就是我爱的事情。”
“你呢,找到自己的所爱了吗?”
夏桉笑笑,满足道:“嗯。”
凌晨五点,沉睡的夏桉被来电铃声吵醒,眯着眼睛按下接听,不耐烦道:“喂,谁呀?”
对面听他声音就知道他没睡醒:“你还去吗,不去我自己去了。”
“是阿燃呀,拍日出要这么早的吗?”夏桉赶紧坐起来,边穿衣服边道:“我去,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
光速刷牙洗脸,去门口套上鞋,然后一把薅起还在睡梦中的小朋友,风风火火的跑出门。
榕树下的女孩,戴着黑色棒球帽,上衣是一件宽松的针织毛衣,裤子是干净利落的紧身牛仔裤,配上黑色帆布鞋,衬得腿笔直修长,乍一看去得比穿校服时高了五厘米,一米六三直接蹿升到一米六八。
“早啊,阿燃。”腿没跨出门声儿先到。
“喵呜~”小朋友对吵醒它的人表示不满,爪子推开夏桉,跑几步纵身一跃,奔向易燃的怀抱。
“它长大了好多。”易燃两只手抱它都有点抱不过来。
“玥玥小朋友,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快下来。”
“喵。”小朋友表示拒绝。
易燃把相机包塞给夏桉背,自己抱着猫走。
“阿燃,天都没亮,现在能拍着日出吗?”刚刚入夏,六点半以后才能看见晨光微熹,这会儿黑黢黢的,要没有路灯,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走到地方太阳就出来了。”
他们穿过城区,一路远离建筑群,从绿化带抄小道进入湖滨公园,在湖边选择一个稍高一点的凉亭,易燃取出三脚架架好,把相机组装上,调节好参数值。
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天边刚好露出一点暗红色,再等十几分钟左右,就能拍到最美的日出。
“这么远,我们为什么不骑自行车,要走路啊。”夏桉有点微喘。
易燃摸摸鼻子,“我不会。”
“会玩轮滑,按道理你平衡感很好,居然不会骑自行车。”易燃没理他的嘲笑,夏桉又想不会骑好啊,立即凑过来安慰道:“没事儿,改天我教你。”
易燃只说好,“咔嚓”快门声音清脆悦耳,响一次,定格一次时间,记录一幅画。
拍出来效果还不错,湖对面有一座教堂,早霞映着教堂剪影,有一种宁静神秘的美。
“阿燃,也拍一下我。”夏桉往镜头前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