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易燃的状态趋于稳定,转出了ICU。当天,由夏天安排,连夜转去了江城的私人疗养院。
午夜零点,夏桉面容疲惫地从车上下来,上楼打开房门,脱下外套搭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去浴室洗完澡,又离开房间去了对面的房里。
窗外,风吹树叶的声响沙沙的,床上的易燃依旧安静的睡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夏桉坐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吻了她额头一下,轻声说:“晚安!”
夏桉不舍地转身关门,再次叮嘱门口的人:“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小夏先生。”
回来的这两天,夏桉主动提出要跟夏天学习做事,一早去公司,忙碌一天,到下班去家里跟家人一起吃饭,再驱车来疗养院陪易燃。
关于他和易燃的事,他如实跟家里说了,不出意外的被夏凯旋教育了一顿。好在有夏凯渡和夏天帮他说话,加上他这次回来也不再对陈烟那么排斥,夏凯旋才没跟他计较。
至于易燃家里,夏桉只去了个电话,说易燃跟他来江城过暑假了,毕竟,在以后的许多年里,只要不是易燃提出想要见他们,夏桉是不会再让易燃跟他们接触的。
夏家小千金的满月宴,设在临湖的私人湖滨公馆,宴请的宾客都是夏家的近亲和少数几个夏凯旋感情深厚的老战友。
门口,夏桉端正规矩地站在夏天左侧,两兄弟都是一身黑色正装,夏天一派成熟稳重的俊雅,夏桉身形已经出落成大人的模样,只是锋利的五官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少年气,有种野性不羁的俊逸。
进来的车上下来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上来就一拍夏天的胳膊,笑着说:“小天,你现在可是不得了啊,我听王总说,上礼拜你们公司拿下了东湖湾的一个大项目。”
夏天谦虚道:“哪里哪里,王总那个人舅舅您还不了解吗,是他夸大其词了。”
中年人是陈烟的哥哥,搞新媒体运营的,“东湖湾那一片,黄金地带啊,多少人眼热呢。”
“我只是运气比别人好点罢了。”夏天转移话题:“舅舅你呢,好久不见最近都在忙什么?”
“唉,老样子,不提也罢。”
看这样子应该是不太好,夏天有眼色地不在追问,便道:“舅舅,这是小桉。”
夏桉上前一步,尽管不喜,但还是秉持着该有的礼貌:“你好,舅舅。”
“小桉,真是和你哥一样一表人才啊,还在上学吧?”
“嗯,高三了。”
话题到夏桉身上,中年人端着舅舅的架子,和先前来的几个长辈一样,对着他一通耳提面命的教育,夏桉忍不耐烦忍得很是辛苦。后面又有车来了,夏天插话道:“舅舅你先进去,我们稍后过来。”
“他和陈烟确定是兄妹吗?”待人离去夏桉在旁边嘀咕,他第一次见这个便宜舅舅,这形象,和她那个貌美如花的便宜后妈简直天差地别。
夏天脚后更踢一下他:“想学就给我认真点。”
夏天从第一天就告诉夏桉,想学做事,就得先学会做人,人情世故是必修课之一,可以不屑,但必须要懂。酒桌宴、名利场,都是学习的好地方。
夏桉老实站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人情练达世故圆滑,就是一种无形的束缚,这些对于天性自由的他来说,就像给狮子套了个笼子,怎么都不自在。
“桉哥。”一个少年冲过来抱住夏桉,边拍他的背边说:“说好了去吃烧烤,你小子倒好,回来也不联系我,那家餐厅的预约都过期了。”
“乐乐,这么大个人了,什么时候能学着稳重点。”
夏桉推开抱住他的少年,跟着夏天向来人一齐鞠躬道:“柯叔叔好。”
柯乐的爸爸柯业允,是夏凯旋的战友,两家住一个小区,院子挨着,经常来往。
宴会厅里,陈烟一席纯白礼服,和一群妇人吃着甜点谈笑风生,夏凯渡正在给宾客敬酒,远远看见柯业允进来,赶紧迎了上来。
柯业允端过酒侍托盘里的酒,和夏凯旋碰杯,豪爽地一饮而尽:“老夏,喜得千金好运来呀,恭喜恭喜。”
夏凯旋身着中山装,满面红光,揽着人往里走:“终于来了,就等你呢。”
几个长辈也围了过来,谈笑道:“要说我们几个兄弟里,还是凯旋最有福,老大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老二年纪虽然小,但看气韵已经颇有几分老爹的风采了,将来也必定大有所为。”
“谁说不是,现在又添了个可人的小闺女,看得我羡慕的哟。”
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夏天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吩咐人去通知开宴,嘱咐完一切事宜,夏天端起一杯酒,准备叫夏桉跟着自己去敬酒,转身夏桉却不见了,
“小兔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耐性。”夏天微笑着摇摇头。
顶楼的西餐厅,暗调的空间神秘感十足,悬挂的吊灯照在黑色的桌椅和角落的盆景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