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乔知鱼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安颜破涕为笑。
“就叫乔临。”
亥时之前,乔知鱼把安颜送回了柳家,为了哄她,还搭进去两盘绿豆糕……
经过安颜这一吓,乔知鱼折返自家后,只觉得心力交瘁,大晚上的失眠睡不着,蹲在墙边一边嚼甜糕,一边给竹子浇水。
听吴伯说,盛酒的杯盏,叫做酒器,云川酒节献酒的酒器大有讲究。
城西王家,用得是海川螺;城北宋家,用得是蓬莱盏;城南李家更不得了,用得是金蕉叶,据说是纯金打造,这么大一坨金子,都不怕酒喝完就掉进云川监酒的荷包。
那她城东乔家呢,必定不能输阵呐!
系统商店最便宜的玻璃杯都要1点积分,她使尽浑身解数,凑了三个玻璃杯,一个玻璃壶,用光了全部积分,最后还死皮赖脸倒欠系统2点。
“什么玻璃杯?那可是百年以前,我祖上从西域极寒之地获得的一块玄冰琉璃,又请天下第一刀对这块琉璃进行倾情打造……”对着一棵竹子,乔知鱼深情讲述她为玻璃杯刚编的传奇身世。
“在炼制琉璃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琉璃掉进了缸里!缸神缓缓出现,问天下第一刀——你掉得是金琉璃,还是银琉璃,还是这块朴实无华的冰琉璃,天下第一刀说……”
夜风吹过,被浇了今晚第五十瓢水的竹林,齐齐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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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了许久的云川酒节终于到了,整座城酒香四溢。
祭酒场在城中央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让乔知鱼颇有些恐高。眼神往台下一扫,正扫到安颜在人群中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手,隔着不远处,矮胖矮胖的赵季坐在他家护院的肩上,骄傲地举着一张红纸,纸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乔。
乔知鱼满头黑线地移开目光……
“王兄,好久不见。”
“哎呀宋兄,别来无恙啊。”
高台上,王宋两家的老家主已经开始热切攀谈,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机锋,互相套着对方新酒的话,笑眯眯的模样像两只大尾巴狐狸。
很快,李家的家主也参与了进来,三只老狐狸叽叽喳喳,你来我往的客套着。
高台上也有一些小辈,面孔多有些眼熟,主要是之前拦路嘲讽乔知鱼的那些个纨绔。那个正被簇拥在中间的吊梢眼麻子脸,就是李家独子李志,在他旁边那个瘦得跟麻杆儿一样的驼背,是宋家长子宋盈。周围围的一圈,都是江阳城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酒户的子弟们。
这群纨绔也在叽叽喳喳,聊得内容比那几只老狐狸还要浮夸,还要生硬,还要无聊。
“天呐,如果小生没看错的话,李兄,你身上这套深衣的绣艺,可是出自锦绣衣庄的雪舞姑娘!”一个纨绔挑起话头。
李志洋洋得意的昂起下巴,那吊梢眼更吊了,“有点眼光。”
另一个纨绔赶紧竖起大拇指,“还是李兄厉害!那雪舞姑娘,可是绣圣杜温月的关门弟子,除了您,还有谁能请得动她。”
李志满意地赏了他一个眼神,“你,身上这套也不错。”
那纨绔顿时挺起了胸膛,骄傲的同时还不忘自谦,“鄙人身上这套深衣,出自柳氏衣庄蝶衣手下,虽然蝶衣是绣圣杜先生的徒孙,但比起雪舞姑娘,还是差远了。”
“哎,这就是兄台你的不是了。兄台如此自谦,让某些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又如何自处啊?”李志瞥了乔知鱼一眼,那语气非常非常的意味深长。
乔知鱼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已经有人在她耳边替他骂了。
“一张脸丑不堪言,一张嘴臭不可闻。四体,萎靡不振,智识,五谷不分。你说此人活这么久,靠得是什么,脸皮厚吗?”
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摸着下巴,发出了灵魂疑问,“乔临,听说当年你和他一起在上泉学林开蒙的时候打过他,怎么就没打死他?”
这仗义执言的汉子就是城西王家的长子王擒,常年在云川首邑成州游学,向来不喜江阳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倒是和原身的兄长乔临有些点头之交。
王擒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且脾气暴躁,纨绔子弟们知道他不好惹,从不敢触他霉头,因此他说什么都只当没听见。
“李志这小瘪三不敢动手,又用他那吊梢眼吊老子,你看,他吊了,他又吊了,他还在吊……我特么……”王擒一脚迈出去就开始撸袖管。
乔知鱼赶紧拉住他,“王兄,王兄不至于,别脏了你的手!”
王擒这才作罢。
“听说你父亲和妹妹突遭横祸,节哀。”
寒暄了两句,王擒透露了此次酒节的一些内情,“监酒大人一向和江阳知州交好,李家嫡女最近又刚成了知州的爱妾,此次酒节,酒状元怕是要成为李家的囊中之物咯。”
原来是这样?竞酒也要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