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不懂,光听语气也知道必然是一些诅咒辱骂的词。
那阿婆听着女人开口辱骂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是对这个女人翻也是对刚才竟然心软了的自己翻的,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会去同情别人了,真是个傻子,还好姑娘拎得清,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拍拍自己新买的,小心翼翼爱护之下完全没有被弄脏的狐皮装饰,好像把一切的肮脏东西都掸掉了似的。
唉,又得再去找一个能给姑娘梳头的人,这满大街的,力工粗人好找,这做细活的却实在是难啊。
“阿婆,能让我试试吗?”
阿婆听见了个姑娘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瞧了瞧。
面对着对方打量的眼神,宋云澜垂下了眼眸没有选择和人对视,只是伸手指了指楼上,又说了一句,“能让我试试吗?我会梳头。”
“哪儿来的丫头,”阿婆嘀咕着有点不放心,但也知道现在缺人,毕竟姑娘还等着人伺候呢,供不上人,自己就得挨骂了,恶狠狠地说,“你先给我梳个头吧,我先警告你,如果敢骗我,我就让人把你腿打断了再丢出去!”
一盏茶后,宋云澜跟着这位阿婆上了二楼,这间脚店不大,统共也就两层楼,她现在要去见的这位姑娘住的就是这间脚店最大的房间了。
“姑娘,”阿婆推门进去,瞧见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首饰往发髻上比划的女子,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来,“姑娘这运道可真是好,这旧的不去啊是新的不来。”
“刚把那倒霉玩意儿扔出去,我就捡着了个宝,给姑娘梳头啊那肯定是妥妥的。”
宋云澜听着阿婆在吹嘘,表面在夸自己,实则把功劳都归到这位姑娘身上去了。
她刚才给这位阿婆梳头的时候,就已经打听了个大概,和她之前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她们就是奔着进宫去的。
“姑娘?”阿婆知道姑娘还在生气,毕竟之前把那倒霉玩意儿送过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吹的,“姑娘啊,你瞧瞧我这头发,刚让人给我梳的,感觉阿婆我啊,人都年轻了几岁。”
阿婆见姑娘不搭理自己,又上前了几步,还弯下身子侧过头让人瞧她新盘的头发。
坐在梳妆台前的姑娘这才偏了偏头,“这是大溯的发髻?”
阿婆愣了一下,她可没见过多少世面,自然不知道还能从这发型看出什么大溯北境来,只觉得这新来的手挺巧,给她盘得是一根头发都没散下来,被姑娘一问还真答不出来什么,“这...这...”
接受到了阿婆的“示意”,宋云澜才上前了两步行了一礼,“回姑娘,是大溯的堕马髻。”
牙蓝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冲自己行礼的女人,“抬起头来。”
宋云澜乖乖听话,抬起头让姑娘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眼神却还是微微下垂,显得非常恭顺。
牙蓝拿手帕垫着手,捏着眼前人的下巴,转了转她的头看了个仔细。
五官平平,皮肤暗黄粗糙,牙蓝又满意又嫌弃地甩了甩帕子,“你这脸,丑就罢了,怎么还这么脏啊?”
一听这话,宋云澜连忙低下了头,“这...这...对不住,姑娘,我...我没有钱住店,这些日子都是在街上睡的,没有洗漱过。”
牙蓝嫌弃地啧了一声,连忙让人走远点,臭气都往她这边飘了,但是眼神扫过一旁阿婆的发髻,又清了清嗓子说:“阿婆,带她下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来找我,这臭烘烘的。”
宋云澜跟在阿婆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咯吱作响的木地板都发不出声音来了,“阿婆,姑娘是不是不要我啊?”
阿婆:“恰恰相反,姑娘啊这是看中你了,不然吃饱了撑的让你洗澡换衣服啊。”
一听这,宋云澜咧嘴一笑,“好嘞,谢谢阿婆。”
阿婆也笑,她还以为今天一天都要耗在找人上了呢,结果这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能不高兴嘛,“不用不用,以后好好伺候姑娘就行,姑娘可是有大前程的人。”至于是什么大前程
听着跟在身后的人诶诶地答应,阿婆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一件事,“对了,你叫啥名字来着?”
“小风,叫我小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