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去洗洗干净,一张嘴臭死人了。”瀛代隽脸色冷下来,“记得,好好洗干净,快些洗,我等着呢。”
旁边候着的狱卒甲乙立马押着宋云澜往外走,老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一起出去了,陛下自有他的上司招呼,他留在这儿难免有攀附之嫌。
狱卒乙虽说嘴巴快,但有生死在前,心里固然在吐槽陛下的吩咐,嘴巴却也闭得紧紧的。
这冥牢之中自然没有什么沐浴更衣的地方,不过是寻了个房间,打算把人衣服扒光拿抹布搓搓干净罢了。
老徐看着两人将女子扣在房间里之后就打算出去那桶水进来,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你们不会真的想要亲自帮这个女人沐浴更衣吧?”
狱卒甲乙对视一眼,看了一眼背后低垂着头似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女人,“这...这男女有别之事,放在冥牢之外是有些讲究,但这可是冥牢,咱们见过的还少吗?”
这狱卒甲乙和老徐合作很久,虽说嘴上说话不好听,但为人做事还是过得去的,不然他也懒得在这时候开口提醒,“在你我看来,这女子不过一个大溯探子。”
“但我们抓到过的各国的探子还少吗?”
“你们何时见过陛下专门为了一个探子来到冥牢。”
狱卒乙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道:“您的意思,是陛下看上了这女子?”
老徐被噎了一下,他本意倒不是如此,只是想要他们给予对方一点尊重以免对方活着走出冥牢之后秋后算账,不过这狱卒乙的猜测吧,也有道理,“不一定吧,也许是这女子有什么特殊身份。”
然而狱卒甲还是比较相信狱卒乙的说法,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这我们差点就扒光了陛下女人的衣服,啧啧啧。”
狱卒乙瞪了一眼又在不知所谓的狱卒甲,对着一旁的老徐拱了拱手,“多谢提醒。”
狱卒甲乙连忙去外头找了个婆子来,才把终于清洗干净的宋云澜送回了陛下面前。
瀛代隽此时正坐在专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腿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宋云澜只瞥了一眼那女人的背影,就知道那是她有些日子没见的“前主子”——牙蓝。
她刚才换上了一件给她洗澡的婆子友情提供的粗麻衣,即便这件衣服足够宽大,也磨得身上的伤口发痒发疼。
依偎在瀛代隽怀中的牙蓝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被人一脚踢在后膝盖被迫跪下来的小风,恨恨地咬了咬牙。
她哪里能想到,这个自己带进宫的,狗腿又好用的仆人,竟然是大溯的探子。
这是她这些日子第一次见到瀛代隽,她差点以为陛下要因为小风的事情疏远她了,还好,她今日可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挽回陛下的心。
“她有试图逃跑过吗?”瀛代隽的眼神依旧在牙蓝身上,左手轻轻抚过她披在身后的秀发。
即便没有点名,老徐也在第一时间上前一步,“回陛下,并没有,她...一直很听话。”
瀛代隽疑惑地哦了一声,偏头看向低垂着眼神跪在他跟前的人,“这么说来,孤在外头的布置倒是白费了。”
身处后宫的牙蓝并不知道当时发生在城门外的那一幕,听见瀛代隽的话,自以为了解了陛下话中的深意,轻轻靠在瀛代隽的肩膀上,语气娇嗔,“不过一个奴婢而已,陛下真是高看她了,在冥牢一个月,铁打的汉子也吓破胆了,哪里还敢逃跑。”
这番奉承的话却并没有得到瀛代隽的赞赏,他有些厌烦地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连什么时候该闭嘴都不知道。
一把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牙蓝推下去,仍任由她摔在冥牢脏污的地面上。
“陛下?”牙蓝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得生疼,但也只是咧了咧嘴并不敢发脾气,只是用更嗲的语气撒娇似的唤了一声瀛代隽。
瀛代隽丝毫不为所动,只让人将宋云澜重新绑在了之前的十字木架之上,顺带还让人把正打算哭哭啼啼的牙蓝的嘴堵了起来。
[完了完了,我还以为这家伙来了之后就结束了呢,结果还是要在这破牢房里面待着。]
宋云澜看向不远处的瀛代隽,他的眼神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低声和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
宋云澜重又收回目光,她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在这世间,有七八成把握的事情已经值得一拼,去追求十成十就是妄想了。
“我这些日子找人查过你。”瀛代隽的话打断了宋云澜飘远的思绪,让她敛起神思听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你倒确实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话语表达的是惊讶,但瀛代隽的语气中却不带任何讶异之感,“这个牙蓝也不过是你的一块跳板吧,进入宫内的一块踏脚石。”
依旧半躺在地上没有得到瀛代隽的示意并不敢擅自起身的牙蓝闻言又是恨恨地瞪了一眼宋云澜。
宋云澜叹了口气,“还有吗?”
“你若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