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呵，席聿冷笑一声，抽回手退回桌前打开食盒，里面放着的是一碗饺子，碗本来就不大，还只零星装了几个，一看就不是能让正常成年人吃饱的量，如今还因为冷却还粘连在一起。
“听说今夜，皇宫里也吃饺子。”
宋云澜并没有搭话，眼神从桌上那碗饺子上划过，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将话题扯到了这一碗饺子上面。
“你以前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席聿问起，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在意，继续说，“我是北方的，一到快过年的时候，我妈就会给我包饺子。”
“我喜欢茴香鸡蛋馅儿的，一次能吃一大盆。”
席聿陷入了回忆当中，这些片段他以前总是想，在他乞讨过活的那段日子里更是想起来无数次，一闭上眼他好像就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里面，妈妈已经给他包好了饺子，唠叨他让他放下手机去洗手。
“你猜，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见你？”
宋云澜记得自己被绑的时候应该是午后不久，最后一天，国子监下午并不会上课，老师们宣布假期开始之后，大多数人边会回家了，即便是留在国子监中的，也不过是互相联络，相约过年一起出去玩的。
而如今，天已经黑透了。
“当然是要等到宫里那位吃完那碗饺子才行。”席聿想到自己刚才收到的消息，很是愉悦地笑出声来，然后又好像才想起来眼前人和宫中那位的关系，“不好意思，那纸条上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我赶着来告诉你，都忘记要把那张纸条带过来给你一起欣赏了。”
“不过，我可以转达给你。”
“帝急召太医，疑似中毒病危。”
“我还不知道，那个太监和你是什么关系，”席聿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半靠在桌边，好奇地看着宋云澜骤然变了的表情，“总不会，连一个太监都喜欢你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我不过是模仿着你的笔迹送了封信进去，他竟然就真的那么听话地给皇帝下毒了。”
席聿笑着欣赏宋云澜的表情，无论是害怕懊悔还是伤心难过，如今也只有他看得到，以后的其他表情也就只有他看得见。
从知道堂溪莫撤走了所有保护宋云澜的人，包括那一直驻守在应府附近的楚琰军后，席聿就再也无法忍耐了。
同时也为了以防万一，以防这皇帝突然之间念起旧来打算寻找自己这位老情人，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杀了大溯几个皇帝？”席聿掰着手指，好像没数清一样地甩了甩手，“如今我也杀了一个了，真不错，我们俩果真般配。”
宋云澜眯着眼睛看席聿，“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是天下大乱而已啊。”席聿笑，“放心，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大溯的，你也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吧，我带你去啊，不过，这幢小楼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你很适合这里。”
“其实云澜，这个时代还是有东西可以值得我们学习的，比如女人就应该乖乖地当一只金丝雀，你以后就好好待着我给你打造的笼子里吧。”
似乎很是满意宋云澜的表情，也很是满意今日的局面，宋云澜为了杀那个老皇帝步了多久的局来着？而他仅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宋云澜所做的一切全部推翻。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件事，”在席聿畅想未来肯定自己的时候，宋云澜突然开口问，“你问我，会不会怀疑你？”
席聿皱眉，他想不起来了，他跟着宋云澜的时间太长了，有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时光掩埋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当时我说我不会怀疑你。”
“那你知道怀疑的意思吗？”
“’心中存疑，难以相信’是怀疑，但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何谈怀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不可能是单纯的相信。”
席聿脸色冰冷，“不管你怎么说，今日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是吗？”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又远及近，“我倒觉得，今日你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