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阳满意的收回目光，松开林暮染，舔舐唇上的鲜血，手掌强硬的从林暮染指缝穿过，与她十指相扣。
他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他们回山，若是那些弟子呆在十里桃花院，想必玄灵山不会是这个下场。
孤泽眼中猩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何楚阳带走。
林暮染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怵他，她默默用着力，想要挣脱他的手。
何楚阳察觉到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攥的更死，仿佛要掐碎林暮染的骨头，暗暗用力拽着她走。
她本来就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一拽，她险些踉跄摔在地上。
——不周山魔宫里
何楚阳一把将林暮染带进屋内，关了门，他看着她的眼睛，只字不言，压抑着心中五年的怒火。
而她如水面般平静的表面下，也强忍着杀意。
何楚阳凑近她，恹恹开口，“师傅不是说了，无论人的容颜怎么变，眼睛是不会变的，可又为何拿这种微末伎俩来骗我？”
林暮染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只是怨意，还有某一种正在燃烧的欲望。
她避开床榻，退到墙角，“可在药王谷你还是被骗了，不是吗？不管是不是微末伎俩，能够达到目的就行了。”
能够答道目的就行了，那她的目的是什么？远离他？
他步步逼近，她已经退无可退。
他不想与她争辩什么，不再提及这件事。
夜色鎏金，往日那双清冷的眼有了少许的乖顺。
他忍不住抬起手，缓缓摸上她的耳垂，顺着耳坠的链子，来来回回摆弄着她带的蓝琉璃耳坠。
一股醋味悄然而起，“他送的？”
还没等林暮染说话，他又接了一个字，“丑。”
林暮染打掉他的手，白他一眼。
他抱起林暮染，把她轻放在塌上。
手中多了一个白玉盒子，盒子里是一副红玉的耳坠，色泽鲜亮润透。
“这是不周山中少有的红玉，可以滋养你的神格。”
林暮染“啪嗒”一下盖上白玉盒子，侧过脸，冷声道：“不必了。”
她现在连神力都没有，滋不滋养神格有什么用？
何楚阳怔了一下，从盒子中拿出红玉耳坠，眸中戾气横生，“我帮你戴。”
说罢，顺势就要去摘她耳垂上的蓝琉璃。
林暮染一手挡下，一只手掀翻了他手中的玉盒，“我说、不必了。”
何楚阳怔怔看着掉落在地的耳坠，怒火中烧，碾碎了手中的红玉耳坠。一把抓在林暮染蓝色的耳坠上，径直的扯了下来。
痛的林暮染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手覆上出血的耳垂，还是有几滴血滴落在素白衣衫的肩膀位置上。
他掐着林暮染下颌，“怎么，你难不成真成了他的妻了？”
泪水在林暮染的眼里打着转，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每一颗都映照着何楚阳的此时的荒唐。
可在何楚阳眼中，这些泪水分明是在嘲笑他。
笑他一心痴情却不如一只狼妖，笑他连幻化出的皮囊都看不透。
“何楚阳......十七年前是我亏待你，是我把你扔下乱葬岗，可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
他替她拭去泪水，看着眼前人良久，开口道：“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