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摸清机缘,逃出去远离困扰。
——这是一个问题。
总之,先见到《东海传信》在京兆的记者。
顺便享受一阵子不用赶稿的日子。
付银朱同往常一样,在徐大叔收摊后,坐在大堂的空桌。
“不早点回去吗?”
叶鸣舟见她盯着大门口,眼神呆滞。
付银朱回过神,看向叶鸣舟,摇了摇头。
“等人?”叶鸣舟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我听徐大叔说,下个月给他提供素材的人会来。”
“对。”
付银朱答得干脆利落。
他们的说话声虽小,但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动作早早引起岳雨前的注意。
他凑过去问个清楚,惊道:“那不就是出钱人吗?”
“嗯。”付银朱尴尬地搓着胳膊肘。
“害我调查了那么久。要来的是什么人?”
付银朱摇摇头。
“你调查起来的兴致,谁好意思破坏啊,”叶鸣舟补充,“正因为不清楚,我们才在这里猜呀。”
付银朱尴尬一笑。
“上次耽误你那么多时间,”岳雨前和付银朱道歉,“真是太抱歉了。我连着之前冤枉你的,给你赔个礼吧。”
“没必要,没必要。”付银朱摆摆手,“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徐大叔的人,要来了。”
岳雨前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没等他开口,付银朱歪着身子,朝门口远望。
岳雨前识趣地说:“两相抵消,我也是欠你一次。”
“没必要啦。”
付银朱起身,手指门外。
门口黑影一闪。
她跟了上去。
河边的小棚子,从远处望去,比以前亮堂不少。河边堆着几个花灯,三张小木桌上也有摇曳的烛火。
付银朱在木柱前停留,上面挂了一串香囊,她拿起来仔细观摩,五颜六色,香气各异。
凑在一起可就不好闻了。
付银朱捂住鼻子,弯下腰,另一只手在脸前扇扇风。
余光里有几盆花。
之前有吗?就和其他装饰物一样,都是新摆出来的吧。
屋内的老板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跑出来打招呼:“最近来得勤啊。”
布置得虽好,客人还是付银朱和陆星炽两个。
在付银朱四处欣赏装饰品的时候,陆星炽挑了花灯前的位子坐下。
“迄今为止多少天了?怎么出去,确定了吗?”陆星炽见付银朱抻着裙子落座,立马问道。
如此浪漫的背景,付银朱看着他的神情,在心里叹口气。
别这么不耐烦嘛。
“幻境和本来的世界不一样。太着急,会灰飞烟灭。”
“知道。”陆星炽压着声音,“正是知道才问的。”
付银朱见他垂着头,问:“你……惹事了?”
“没有。”陆星炽声音洪亮。
吓得付银朱往后一靠,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陆星炽清了下嗓子:“都这么久了……你在忙的事情,结束了吗?”
“没有,”付银朱没想到他关心的是自己,“快了。我给冷烟书坊的话本稿子改来改去,徐大叔也觉得不合适,他说……”
付银朱见对面的陆星炽身体前倾,眼睛都亮了。
对这个这么好奇的吗?
她继续说:“下次开会,能见到给徐大叔提供素材的人。”
“哦。”陆星炽侧过头去,一副热情瞬间被浇灭的样子。
“我可期待了。”付银朱刚想侃侃而谈她对《东海传信》的兴趣,小棚子的老板闪现在她们的身边。
陆星炽见状,问她:“吃点和以前不一样的,如何?”
付银朱朝棚子顶望去,那里挂着一排小竹板,上书菜名,早前老板给陆星炽介绍过一遍,那时候付银朱对这几年来从没变过的菜色,听得满满睡意。
可这次一眼望去,付银朱发现小竹板换上几个新的。
“行。”
老板听了付银朱的回答,热情介绍新菜色。从左往右的新牌子,是他从西市别家食肆得来的灵感。
“这个食材可不好买,”老板介绍一道菜的途中特别强调,“要不是上次有人专门送的,还做不来呢。趁新鲜,要不要试试这个?”
“好。”
老板转身对陆星炽,接着介绍:“这是布坊边上那家糖水店的饮品,您要不要试试看?”
“问她。”
“这不是街坊都说您眼光好,买得多嘛。”
老板转向付银朱,面带微笑。
“太晚了,不想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