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叶鸣舟虽然善于变通,但是闭店碰到了他的底线。
付银朱打算早上去冷烟书坊,和冷先生规划一下出城采风,或者搞个亲笔签名版话本,总之拿个条子,做请假出城的借口。
反正,和陆星炽约好城门外见。
如果都行不通,她就装作帮岳萝去城门寻她的梦中人。
她赶去书坊。
冷先生不在。
书坊的人问了事由,直接给付银朱写了信函。
运气真好,她心满意足地来到茶馆。
大门紧闭。
啊?今日真的不开吗?
她从后门进去,岳雨前招呼她过去写告示。
“写什么呀?”付银朱接过岳雨前胡乱给她的大白纸。
“写五份,门脸要贴,后门也要贴。哎呀,白色不太好吧,”岳雨前找出了过年用的红纸,“拿这个写,就写临时闭店。”
“理由?”
“喜庆一点,编点好的。”岳雨前交代完,匆匆走了。
偌大的茶馆,只有付银朱一个人。
她走过斑驳的柱子,头尾锃亮的楼梯扶手,少了字画后色差明显得墙面……她重新坐回椅子前,提笔“装修焕新”。
她从后门开始贴告示,走到前门时,遇见岳萝。
“歪了,歪了。”岳萝从付银朱手里抢告示,让付银朱在身后看是否水平。
“我昨夜对着铃铛许愿,真灵,”她一边贴一边念叨,“这不就是能休息三天了嘛。你上面写的什么呀?”
“装修。小小收拾一下嘛。”
“把茶宗的那些东西都挂出来。你还想得真是巧啊。”贴完一张告示,岳萝伸手要另一张,她蹲下身,要把告示盖在说书公示的板子上,“叶鸣舟要知道,不得乐得拄着拐杖过来夸你。”
“哪儿至于啊,”付银朱拾起地上的浆糊碗,生怕岳萝起身的时候踢倒,“他怎么了?”
昨夜叶鸣舟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他一出家门,见不少人拎着桶在跑,还没等他搞清状况,就被人塞了个木桶。
他从家里的水缸,取了半桶。
——打井水路太远,他也不想桶太沉,路上费时间。
虽然岳雨前认为他是担心茶馆的状况,整个人变得抠搜。
叶鸣舟跟着人群走了几个弯,才感受到浓烟。
明火已经不多了。
这半桶水,刚好够浇灭最后一星的。
他随着众人散去,拎着空桶回家。
可不知怎么的,他失眠,后悔刚才没多问一句起火原因。
他又出门来到刚才失火的宅子。
还没进绕到院子的正门,他看到墙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刚从宅子里翻出来。
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他。
他在地上追,黑衣人在墙上跑。
黑衣人一个没站住,摔下来,砸到叶鸣舟。
“他且歇着呢,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岳萝说道,“但茶馆不可能关那么久,这几天让岳雨前学一学,之后让他主事。”
“岳老板知道吗?”
“不知道,还没跟他传信呢。”岳萝终于粘完了所有的告示,她带着付银朱远处巡视一圈,十分满意,“喜忧参半,但喜事在我。”
“忧在叶鸣舟。”付银朱接着下半句,“话说……黑衣人?”
“好像是个姑娘,要不然他三两个月都好不了。”
“也是,”付银朱把东西归置好,和岳萝一起锁上茶馆后门,“我要出城,要同行吗?”
“我得先回去给叶鸣舟做点好的,”岳萝犹犹豫豫,“你出城做什么呀?”
“采风。”付银朱见她神色紧张,补充道,“《散茶艺》还得写新的呢,难得休息,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岳萝揪着自己的衣服,楚楚可怜地看着付银朱:“我有点不确定了。”
付银朱迷惑不已。
“我要是去了,发现城门处还有别的人等他怎么办?他要是不只给我一人寄了画像怎么办?我的梦,要是假的怎么办?”
梦本来就是假的。
可这话付银朱不能直说。
她问:“之前那么执着,你怎么现在担心起来?”
岳萝两手一甩,头一歪,整个身子懒懒散散。
她长呼一口气:“怕水中捞月一场空。”
“先试试看啊。”付银朱宽慰她,“那边集市上也有好玩的吧。”
“嗯。买点东西给叶鸣舟做药膳。”
付银朱回家收拾行囊,岳萝还是没下定决心,说等给叶鸣舟送完饭,再追她过去。
付银朱收拾了两大包东西,岳萝也没赶回来。
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