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阿塔塔觉得自己是无所事事的代名词。
距离上次绞杀异变海蝎子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姜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阿塔塔平日里常会出门转悠,但也不会太远,这是姜唯允许的。
因为她有叮嘱过陈执事派人盯着阿塔塔。
这段时间里姜唯一直不停地往返研究所和军事基地,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常常熬到深夜回来,甚至有时候接连两三天没个消息,也不见人影。
每每这时,阿塔塔就会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张望着屋外,期待着大门口的方向能够传来姜唯回家的脚步声。可常常等到夜深,等到自己熬不过先睡了过去。
如此折腾几回,果不其然的,阿塔塔病倒了。
阿塔塔拖陈执事告诉姜唯自己生病的事情,想要得到姜唯的一点关心。陈执事闻言也没有拒绝,将祛风寒的药放到床头后就出了房门。
阿塔塔端起那碗黑色的药,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捏着鼻子一口闷下去,苦得他眼睛鼻子嘴巴都要皱在一起。
人类感冒药的后劲儿很大,不一会儿阿塔塔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竟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塔塔几乎是立马清醒,大脑强制性开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可转念一想,姜唯应该是得知了他生病的消息才连夜赶回来的,若是让她看见自己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莫要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在装病,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于是乎阿塔塔悠然躺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和姜唯的对话。等到姜唯推开门进来,他一定要表现得既惊喜又茫然,好似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再添上一点病秧子气。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不行不行,有点过于露骨了,倒会惹得姜唯反感。
声音一定要虚弱,那——“姐姐不要担忧,只是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好似又有些故作矫情,不行不行……
正当阿塔塔冥思苦想之际,只听“砰”一声,卧室房门猛地被人大力推开。
阿塔塔从被窝中探出头,姜唯站在门口,客厅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姐……”
还不等他开口撒娇,姜唯冷若冰霜的声音陡然传来:“起来。”
阿塔塔猛地一怔。
姜唯面上闪过不耐,一巴掌狠狠拍在门上,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叫你起来!”
阿塔塔不明所以地怔在原处,讨好撒娇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气氛一瞬间降到极点。阿塔塔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满眼无辜地望着她。
姜唯却不再心软,一步步走上前将阿塔塔逼到床角。
“阿塔塔,你好大的胆子。”
阿塔塔一愣,“什么?”
“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我早该想到的,你能忤逆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许在你上次私自夜闯集中营的时候我就该做个了断,抑或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留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三无生物一条性命。”
她说着缓缓抬手,她手里握着阿塔塔再熟悉不过的,那只手|枪。
阿塔塔咬着下唇,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无措。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对一个疑似异种的生物心慈手软。”姜唯冷道:“你还是不肯认罪吗?”
阿塔塔咬咬牙,红了眼眶:“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姐姐想让我认什么罪?”
“好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是想要证据么?”
姜唯滑动指间指环,拨动着上面的数据信息,随后弹出一块悬浮的电子屏幕,上面赫然是一条视频。
视频内容是军事北部的士兵驾驶着一辆巨型能源卡车的驾驶舱,这辆卡车似乎正运输着什么东西赶往研究中心。可就在这时,卡车内部突然升起一阵烟雾,随即车内驾驶员被一枪毙命,一个身影猛地窜到驾驶座上,操控着卡车偏离了轨道。
姜唯沉默着一言不发,阿塔塔却是看得真切,这视频中那个刺杀驾驶员开走能源卡车的人,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阿塔塔喃喃:“怎么会……”
“这是军事北部承载异变海蝎子尸体的能源卡车,就在一周前,军事组织对它的尸体进行了防护处理,交由两位资深驾驶员运往研究中心。可是路上,两名驾驶员遭遇不测,装有海蝎子尸体和其他能源货物的卡车也消失不见,直到今天——”
姜唯将监控截下来的照片拍在床头的桌子上,面色凝重:“可是今日,军事组织的搜查人员在卡车到研究所必经之路的荒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