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请——” 老妈有令,就算我再不甘心,也不敢违抗。我乖乖地站起身,履行老妈交给我的任务——送某个不被人待见的人出门。
“伯母,我以后会常来看您的。”这家伙,无视我黑黑的脸色,微微一笑,从容地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恢复了他那副□□的打扮。
“好,致远,以后有事没事常来看看伯母!”看来,老妈对这厮不是一般的印象好。让我觉得心里酸酸地。
“我会的,伯母,天冷,您回屋吧!”瞧他那一脸诚恳样,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林先生,请——”我干巴巴地放大了声音,不让他继续跟老妈哈拉下去。
“那,伯母,我走了!”
“好!”
看他那一步一回头、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任何人都会觉得,老妈并不是我的老妈,而是他的。至于我,是拆散他们母子俩的刽子手。
气死我了。
我憋着一肚子的气,跟在这厮的身后,走出了小院子。
“喂!”一关上大门,我就站在那里,不愿再走了。
林致远转头过,望着我挑了挑眉。
“依萍,你好象还欠我一个道歉!”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再次重申一遍,林致远先生,我和你一点都不熟,请称呼我陆小姐。”向他道歉?有没有搞错,在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妈面前,又在我家白吃白喝了一顿年夜饭,差一点就把我妈给拐走成他妈之后,还敢肖想我跟他道歉?
哼!门都没有。
“我跟你说啊,我妈说的最后那句话你就当没听见,知道不?”最大的弱点——老妈不在面前,我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
“哪一句啊?”这家伙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明知故问!”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会理他才有鬼,“你心知肚明。反正,我们家绝对、绝对不欢迎你进门的!”
“可伯母刚刚不是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他这是什么表情?好象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可惜的是,他人高马大的,这效果嘛,可是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那是我妈厚道,这叫客气!客气懂不懂?”我咬牙切齿地说。
“伯母才不是这种人!”一个大男人,边说边摇着头,脸上露出跟他那身形、五官毫不相配的受伤的表情。不知怎的,我觉得有些内疚。
“你——”瞧他那坚决摇头的样子,让我觉着,要是我敢否认他的这个判断,自己就是一大大的不孝女。
“反正,我告诉你,林致远,你被列为我家头号不受欢迎的人之一,要是你敢来,有你好看的。”顿了一下,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罗索,转头开门、进屋。
“再见,不送!”
“放心,依萍,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伯母的!”就在我返身关门的刹那,这小子又冒出了这一句。
“碰!”大门重重地关上了。我靠在大门上,气得牙痒痒地。
死小子,你下次还要敢来我家,看我怎么给你好看。
“依萍,致远走了?”见我讪讪地进来,正收拾碗筷的老妈抬起头,关心地问。
“嗯!”我赶紧上前帮着一起收拾。
“依萍啊!不是我说你,你和致远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人家!”老妈边抹桌子边责备我。
我眼望苍天,欲诉无门:谁跟那臭小子是朋友了?是仇人还差不多。
“何况,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从小没了父母照顾,我们应该对他好一点!”
喂!老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心!这家伙哪里看上去可怜了?小心别被人骗了。我将碗筷端到厨房,边走边小声嘀咕。
“依萍,你说什么?”没想到老妈跟在我后面。
万幸啊万幸,外头“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将我的声音冲得七七八八,我说什么,她老人家根本没听清楚。
“没事没事!”我赶紧摇头。
“是吗?”老妈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没有追问了。
“我说妈,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我边洗碗边跟老妈哈拉着,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怎么了?”文佩在厨房的另一头将准备好的各种年货装盘,那是为招待明天会上门来拜年的客人准备的。
“我们养条狗吧!”这真是我的突发奇想。
“好好地养狗做什么?”老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看家喽!”我将洗好的碗筷抹干,一个个地叠好,放进橱子里。
“看家?”
“对啊!这世道越来越乱了,家里又只住着我们两个弱女子,实在是不安全。我估摸着,养一条狼狗,可以帮忙看看家。”在二十一世纪时,我就一直想养一条德国狼狗了。想想看,足足有半个人高的大狼犬跟在自己身后,那我不是走到哪里都脚下生风了。(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