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该来的还是要来,要发生的怎么样都会发生。无论你怎么躲都躲不掉。
我在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头站了老半天,远远地仰望着几十米开外的我此行的目的地,却迟迟没有进去。
不,应该说,是我迟迟没胆进去。
仰起头,盯着高高在上的几个字看了半天,又低头瞄了一眼手中捏着的纸片。怎么办?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早知道就不去找那个死老外了,何至于这么为难。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手中的这张纸片上,写着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址。是我威胁利诱了老半天,才从那个自大狂约翰医生的嘴里问到的那个帮我缴医药费的恩人的名字和地址。
其实,从约翰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我就知道,地址根本就没有必要问了。
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原以为,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能够避开这个人。没想到,历史的惯性是那么地强大,又硬生生地将我拽到了这个地方。
没错,我的那个恩人,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前的“活雷峰”,就是在我面前的这幢楼里工作。
或者应该说,他就是这幢大楼的主人。那里面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销金窟——大上海歌舞厅。
所以,各位看官,不会怪我这么胆小,迟迟不敢进去了吧?
唉!绕了一大圈,我还是要来到这里。
虽然现在是白天,没有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闪烁,一点也不似我印象中那灯红酒绿的夜世界,可是,让我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走进那扇大门,还是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毕竟,勇气,也是要培养的。不是吗?
“麻烦你们,我找秦五爷。”还没走近大上海舞厅的大门,我就被两个看门的印度阿三给拦住了。
见他们没反应,我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我流利的英语让阿三们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不少。
我摇头。
“那很抱歉,我们老板恐怕没有时间见您。”阿三们很遗憾地耸耸肩,冲我一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OK,那麻烦你们哪一位去跟你们老板传句话,就说他的债务人来找他商量还钱的事。”虽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走,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踏进这大上海歌舞厅半步。可是,我那可恶的自尊心却让我牢牢地钉在了那里,半步都移动不得。
“对了,告诉你们老板,我等他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他还是忙得没空见我,那么我欠他的那笔债务就请他当作扔进黄浦江喂鱼了。”
于是,三分钟不到,就有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将我领了进去,直接带入了一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
一进门,我就有一种被人牢牢锁定的感觉。无需寻找,我的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个人。
只是随随便便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叨着烟斗,用玩味的眼神望着我,却让我有一种羊入虎口,无处可逃的感觉。
秦五爷!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就是我今天上门来的正角,我的恩人、债主。
不愧为□□大佬啊!那气势,什么都不需要做,甚至连哼都不用哼一声,就让人在他面前自觉矮了半截。我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
不过,输人不输阵。再怎么说,咱都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大好青年,就算第一回合输了,也不能兵败如山倒,被人压得死死地。
我咬着牙,微笑着对上了他的眼神,然后,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嘿嘿!秦五爷,你老爷子是只老虎,可本小姐我却也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哦!
“哈哈哈,好勇敢的小姑娘!不错不错!”就在我快要被秦五爷的气势压得丢盔卸甲之时,秦五爷忽然气势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呼!”我轻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湿了。被吓的。
“你好!秦五爷!”不等他邀请,一屁股坐到了他面前的单人沙发上。没办法,并不是我不想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实在是——我脚软了。如果不马上坐下来,保证自己下一秒钟就会象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那可就太丢人了。
“陆依萍小姐,我听说,你是来还钱的?”在秦五爷的眼里,我没有看到他有一丝的不满,有的,只是对我满满的兴味。
“不是。”我干脆在摇头。开什么玩笑,咱出院还两个星期不到,哪里赚得到六百块钱,卖了我都不够数。
至于他能够知道我的姓名,我一点都不奇怪。他既然跟那家英国人开的教会医院有来往,对于我这个被资助者,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那你是——”
“秦五爷,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我和我妈向您表示感谢!谢谢您做好事不留名,毫无要求地帮助我们母女俩!”重新站了起来,我低头朝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