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尔豪的怒火。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互掐了起来。
“很抱歉,让两位大记者失望了!”我调侃地看了看何书桓和杜飞,“我和尔豪,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让你们很惊讶吧?”
“呃、这个、这个……”
“好了,谢谢二位的招待。时间很晚了,我和方瑜该回家了!”我放下茶杯,不理一脸尴尬的何书桓和杜飞。更当如萍和尔豪两个不存在,拖着方瑜就要走。
“站住!”尔豪跳了起来。“不说清楚不许走!”
“说清楚什么啊?”我无可奈何地停下步子。
“明天,你就去辞了大上海这份工作。要是你欠了大上海的钱,多少钱我帮你还;签了合同,我去解决;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给你。总之,歌女这种事,你不准再做!”尔豪不愧为军阀的儿子,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军阀作风,瞧他现在说话,跟我那便宜老爸还真有点像。
“不用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是操心你自己要紧吧!”
“依萍!”如萍抓住了我的手,看得出,现在的她也很苦恼。“你不要这么倔强好不好?那个大上海,真不是你呆的地方;还有那个秦五爷,他、他刚刚说,你的家世背景他全部知道,可他还是敢让你去那里唱歌,我一听就觉得害怕。你就跟爸爸低头好不好?”
“低头干什么?讨钱吗?”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如萍,还记得一年前吗?我拿着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去找爸爸要学费时的情景吗?结果是怎么样?结果是,学费不仅没拿到,我还被爸爸的鞭子打得遍体鳞伤,你们两个不会不记得了吧?”
就是这顿鞭子,害我莫名其妙地从七十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个动乱的时代,想忘记都不可能。
“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是说我不应该和爸爸顶撞,不应该说那些气话。人家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他老人家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吧?可是,直到开学,我的学费一直都没有着落。不仅学费没有着落,直到现在,连家里的生活费,我都没有拿到一毛钱。”我讽刺地看着如萍和尔豪。
“你们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不自己想方法养活我和我妈,等你们想起我们母女俩的时候,我们早就饿死了。”
如萍怯生生地反驳:“可是,爸有给你钱,还有叫尔豪送钱过去的,只是你……”
“拜托,那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好不好?”看着眼前的小美人,我就是满肚子的火,也没办法发出来。毕竟,我穿来这里不久的时候,如萍可是过来送过钱的。尽管钱不多,而我也没有接受,但这份情,我领了。
“那时候,我已经解决了我和我妈的吃饭问题,当然也就没有必要伸手向爸爸要钱了。我想,这也是雪姨最希望看到的吧!”
“解决了你和你妈的吃饭问题?”尔豪冷笑。“如果佩姨知道,你所谓的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就是跑到大上海舞厅这种风月场所,去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美貌,恐怕她宁愿饿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吧?”
“闭嘴!陆尔豪。”我在心里那跟名为“克制”的弦,终于“啪”地一声绷断。被这兄妹俩折腾出的满腔怒火,终于有了个发泄的地方了。“我不跟你吵,并不是我吵不过你,而是我懒得理你。在这满屋子的人之中,最没有资格嘲笑我、辱骂我的人就是你。”
甩开方瑜和如萍的手,我指着尔豪的鼻子骂。
“你说我是你的妹妹,可我在被爸爸用鞭子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和我妈穷得走投无路,几个月都缴不起房租,差点被房东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和我妈三天没米下锅,就快要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只因为你不关心;而你不关心,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
“你当然可以说,是因为爸爸正在气头上,你不敢为我们说话。可是,陆尔豪,你是有工作有收入的人了,你每个月的薪水,在这上海,也算是高收入的了吧?如果你真把我当作自己的妹妹,从自己的薪水里抠出三块、五块,偶尔接济一下我们母女俩,这总可以了吧?如果你真这么做了,哪怕只有一次,就算我不会接受你的钱,可我一定会很感激,从心底里把你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哥哥。只是很可惜,你没有。”我越说,尔豪的脸色就越发白。
“所以,当初你既然什么都没有做。那今天,你就没有资格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划脚。”
“不是这样的,依萍!”如萍急急上前,为尔豪辩护。
“尔豪他只是——”
“只是他的薪水,连他自己都不够花,是吧!”说到这点,我就更不屑了。这个死尔豪,我早就想给他好看了。干脆,今天就一棍子把他给打死算了,省得他老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有的时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就不明白了,同为一家报社的记者,同一份工作,领同一份薪水,看看人家何书桓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