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
晕晕沉沉中,我听到了林致远有点惊慌的叫声。
这家伙,总算有点人味了。看来,我的晕倒,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幸运的是,除了一开始的一点点小小的骚乱之外,我的晕倒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不过,因为生理痛而晕倒,也真够我糗的了。
因为在这之前,已经有十来个娇滴滴的女生被教官的魔鬼训练折磨得倒地不起,还有几个干脆请了病假,一直就不来军训了。
所以,我的晕倒,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我很快就被大伙七手八脚地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头发花白的老校医在问过我的情况后,拿起几根银光闪闪的长针,在我身上扎了几针后,不一会,我的疼痛就明显减轻了。
哇,神奇的针灸术。
我满怀敬畏地看着老校医慢条斯理地将我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地拔起,自己却除了麻痒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老师,她没事吧?”同组的同学七嘴八舌地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足,休息一阵就好了。好了,你们不是要军训吗?还不快去。”老校医挥挥手,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五百只鸭子给撵走了。
我躺在床上,无奈地冲她们笑笑,没法子,现在的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
这些家伙,真的很可爱,而且又热心、真诚。可也真是够吵的,要是放她们一直在这不走,我就别想休息了,吵都会被她们吵晕。
“刘老,她真的没事?”是林致远,他怎么也在这?我转过头,在病房的一角,林致远的身影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
“哦!林老弟啊!”老校医放下手中的活计,语气里含着一丝笑意。“你还真紧张你的学生呢!看来,魔鬼教官转性了。”
我闭着眼偷笑。看来,林致远这魔鬼教官的名头可真是传遍了我们医学院的各个角落。
“如果他们上了战场,他们会无限感激我。”林致远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听得出,这家伙对自己这魔鬼教官的名头很不感冒。
我暗暗点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话说得在理。
“林老弟,你呀——”老校医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了。
“呃,刘老,依萍她没事吧?”
“依萍?你是说那里面躺着的丫头?呵呵,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林老弟你这么紧张一个女孩子呢!”
林致远紧张我?我吐吐舌头,真的假的?
“刘老——”
“别着急,老弟。”老校医显然在安抚林致远。“其实呢,那丫头的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
什么意思?被他这么一说,连在一旁听壁角的我,也开始紧张了。
“她这个病是……”老校医开始调起了书包,一套套的中医理论信手拈来,让前世今生毫无中医基础的我,听得是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头脑。
“所以呢,这丫头的病,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每次发作起来都会痛不欲生。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效的止痛药,扎针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是啊,想起来我就欲哭无泪,每个月的那几天,我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前世还好,实再忍不下去了,了不起跑去医院打一针,可在这里,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所以呢,老大爷、老祖宗,麻烦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把那个治病的方子说出来吧。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
“你要是真喜欢这丫头呢,就娶了她,生了孩子她这病就好了。”
猛地睁开眼睛,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是什么鬼方子啊!结婚生子就能治好我这生理痛,太扯了吧?
还有,这老校医干嘛有事没事把我和这林致远扯到一起?无聊。
“刘老——”看来,林致远也被老校医的话吓着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听他的口气,充满了无奈。
我感觉林致远的目光象探照灯般向我扫来,吓得我立即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呵呵,林老弟啊,我这可不是胡说,而是有科学根据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向教妇科的老师请教一下。至于你娶这丫头的事嘛!我就姑且说之,你也就姑且听之吧!哎,哎,林老弟,你别走那么快啊,丫头还没醒呢!”
老校医嚷嚷了几声,摇头失笑。
“这小子,害羞了呢!”
说着,他走进了病房,拿起放在推车上的银针,一根一根仔细地擦拭着。
“老师,可不可以教我?”紧紧地盯着老校医的手,我无意识地开口。
“丫头,你醒了?”正将银针一根根放入一个装满酒精的铝盒内的老校医歪过头。
“嗯!”我象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那刚才的话——”
“啊?!刚才的话?什么话?您有跟我说什么吗?”我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