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不是说很要紧的差事吗?”
赵仪君一脸认真地回答:“屋顶关系到大娘的日常起居,自然是要紧的事,你要好好干啊姑娘。”
陆诏缨觉得自己被坑了,赵仪君交代完就留下还没缓过神来的她走了。
大娘给陆诏缨倒了杯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啊官爷,草民不知道来的会是女衙役,这屋顶您一个人来修怕是费劲啊。”
“没事的大娘。”陆诏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大娘保证,“修葺屋顶这种小事我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大娘你忙去吧。”
“诶。”大娘看了看窗外,叮嘱道,“民妇得去地里了,梯子就架在外边,现下日头毒,官爷您不用着急。”
陆诏缨点头答应,可她转头就后悔了,为什么要逞能,她根本不会修屋顶啊。
暮色越发浓了,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几声狗吠鸡鸣。
赵仪君好容易忙完了一天的差事,正要回府衙呢,她突然对身边的衙役暗道坏了:“忘记去看新来的如何了,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一个捕快,连个房顶都修不好,日后如何当差。赵捕头您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只是让她修屋顶,我看已经是特殊照顾了吧。我们当时可没这么好的待遇,上去就是抓逃犯,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可累人。”
“你傻啊。”赵仪君踹了一脚身边衙役的屁股,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没看到那个姑娘看上去细皮嫩肉的,身边不仅有侍女跟着,还能在爹爹眼皮子底下随意走动吗,一看就是哪个官家小姐来体验生活的。”
“可是县太爷不是告诉过您,新来的捕快只是个普通平民吗。”
“我爹那是历练我呢,我做总捕头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个姑娘一看就身份不简单,我若是能在她跟前讨个好,指不定以后就能跟着吃香喝辣了。”
“赵捕头英明。”衙役恍然大悟,有些敬佩赵仪君的远见。
赵仪君赶回大娘家的时候,陆诏缨正坐在屋顶上呢。
只见陆诏缨头上都是稻草,脸上也是灰扑扑的,为了方便干活还将袖子挽了上去,看上去十分狼狈,与白日里简直是大相径庭。
陆诏缨见到赵仪君来了,笑着招呼道:“赵捕头来得正巧,我刚完成好差事,正要去府衙找您呢。”
赵仪君先是觉得献殷勤的机会没了,但是她又有些惊喜,她对陆诏缨能否完成差事其实并没有抱有很大的期望,没想到陆诏缨不但坚持下来了,还完成得很好。
她疑惑地问陆诏缨:“你是如何修好的。”
陆诏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此事说起来有些汗颜,我并不会修屋顶,大娘又去地里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恰好隔壁的大爷路过,我便主动帮他把鸡圈给修好了,作为回报他便教我修了屋顶,正好赶在大娘忙完修好,今日大娘便可安睡了。”
“你还修好了鸡圈。”赵仪君对陆诏缨彻底改观了,本来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小姐,想不到竟然是个能吃苦的。
“也是大爷教我的,我只不过照着做罢了。”陆诏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像比赵捕头要求的时间稍微晚了些,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便不会这般了。”
恰好大娘这个时候从窗户露出半个头,招呼陆诏缨,又看见了一旁的赵仪君,热情地说:“几位官爷帮了我大忙,留下吃个晚膳再走啊。”
陆诏缨本想答应,但是想起来自己把芷荷丢下了,也没有向父亲母亲禀明,思虑了一下还是婉言拒绝了大娘的好意。
她与赵仪君一起回府的路上,赵仪君忽然说:“你通过本姑娘的考验了,接下来要不要和我一起查案。”
“查案!”陆诏缨一下子亢奋了起来,完全忘记了今日的辛劳。她曾在姜嫣收藏的画本子那看到过许多仵作和捕快有关的故事,觉得十分有意思,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机会体验一回。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听侯赵总捕头安排。”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诏缨觉得不该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又想不到可以叫什么:“我叫陆芷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