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十月,京城内寒风呼啸南北,雪飘万里,薄雪成片淅淅沥从天空飘落,数九寒天,冰封千里。
这百年难得一遇的京城寒天,姜如雪却是无暇欣赏。
她修长的玉指微拽谢衍行常日所披玄黑金色大氅,补子绣獬豸熠熠生辉。
圆椅上有她收拾出来谢衍行旧时所穿衣裳,姜如雪忆起和他曾经的过往,绝美的容颜中带着一抹多日以来再未扬起的笑。
他的夫君,定远伯府的庶子,待外人从来疏离冷淡,独待她柔情脉脉,自小在嫡兄和母亲的打压之中成长,却未习得那纨绔子弟做派,出淤泥而不染。
剑术、计谋样样不比他人差,偏是身份不如他人,独让他在淤泥中打滚二十年却仍旧散发不出光亮,待到二十一年满终是能大散发光,却是因她甘愿堕落在那无底黑暗。
姜如雪眸中有泪滴落,扑落在谢衍行曾经穿过旧衣上,那是谢衍行还未被公爹赏识前常穿布料,粗糙而又厚重。
卧房外的大雪仍旧下得很大,从窗棂外吹入的风如同利剑,把把刺她心头。
姜如雪如凝脂般的小手紧拽着胸口处,无限恨意早已开始发芽,
今夜,她便要让谢衡远身死当场,为谢衍行报仇,也为自己赎罪,哪怕今日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姜如雪抚摸着被梳好的秀发,圆溜的杏眼中暗藏杀机,自收拾妥当便让明月备上一点甜糕、小酒,等谢衡远今夜前来。
夜晚的京城寒雪如冰,稍亮烛光的卧房里头有玉指轻轻抽出黄纸包着的药粉,趁着无人的造访的空隙,她挑开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酒壶之中,滚荡摇匀。
姜如雪轻眺秀眉,就将面前已放入迟缓药的冷酒喝入胃中转身背对于门,待谢衡远入瓮。
卧房外头照明的红灯笼仍旧红得刺眼,若隐若现之中,有竹门拉开声音响动。
先跨而入的是绣白金丝边大氅边角,男人带着一身风雪,自外头侍卫来报后便唇角带着得逞笑意自屋外走来。
一入卧房,谢衡远却未见姜如雪真颜,只见一身躯瘦弱却绝不干瘪的女人身穿玄黑大氅坐于红木椅上背对着他。
姜如雪知是谢衡远来,缓缓转身于他跟前。
以谢衡远这个角度看去,若隐若现的烛光之中只见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面如芙蓉、肤白娇腻。
她侧目转头,眼眸中流转有如清泓泉水般潺潺,略施粉黛的艳美娇靥霎时间夺了他的魂魄。
莹澄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谢衡远本该流露在她肌肤外露雪白的嫩肤上,顷刻间就是注意到姜如雪身上所披的大氅
谢衡远认得那件大氅是他庶弟常穿于身,他压下了唇中笑颜,温润如玉的音色中隐藏着极大戾气。
“如雪,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今日姜如雪是来给他认错的,是求他给她一线生机的。
背对着他的女人在谢衡远未看见的地方呼吸声自重变轻,姜如雪收拾住自己的情绪便是扬起头来。
“夫君大势已去,我亦然也已是阿衡的笼中之物,如今我想清一切,愿与阿衡度过一个又一个缠绵夜晚,阿衡又何必在意我身上所披是何人旧衣,等会亦也不免也要脱下。”
这一番话,姜如雪说得露骨,佯装娇羞的姿态之中尽显情意绵绵。
似是这句话击中谢衡远日渐以来的焦急灼感,诱得他不由自主动情。
他顾不得太多思考,腰间腰带被逐番动作解开,男人身上的绣竹白衣悄然置于地中,谢衡远便是急促走到姜如雪跟前,细长削瘦的长臂正要将人抱起却被玉指轻轻拦截打去。
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折腾,他见眼前人娇嗤,不由软下心肠。
姜如雪的玉指轻扣白玉酒壶镂空之处,连绵不断的酒水自小口斟入酒杯,两杯酒水满满倒于白玉杯中。
一杯置于谢衡远面前,另一杯便被她端拿手中,在谢衡远面前,秀眉微挑往嘴里灌去。
温润酒香浮于卧房之中,姜如雪领如蝤蛴、玉颈生香,不由地让谢衡远看得发呆。
又一杯酒置于姜如雪玉指之上,只不过这次不同不是她喝,而是端于他的面前。
谢衡远神思霎时回笼,眸中清明隐下汹涌肃杀。
姜如雪见此,难得一笑再将端于谢衡远眼前酒水往唇里挪去,一饮而尽。酒杯“噔哒”落于地,姜如雪玉指轻点谢衡远腹前。
“这是昨日你派人送来的秋露白,我还记得小时与阿衡玩闹喝醉了酒两人回府被各自父亲好一顿打,便是尝这酒害得。”
“如今终有口福再共品此酒,阿衡却不接手,看来阿衡还是顾忌于我,怕我会害得你性命。”
情迷当头,她大胆将手抱上谢衡远腰腹。
即便他不喝下此酒,她亦也有办法让他中下这毒。这药药性生猛,现还未发作是因她在前吃了药粉使得药性缓慢。
只不过这下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