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行的心一下沉了下来。
正当他要开口试探时,姜如雪声又响起,“夫君,你要不要也做一件冬衣试试?”
女人的声音脆柔,杏眼明眸瞧着他,眼中溢出着无限柔情。
她这样一副的模样,倒叫他不忍知她背后是否有着其他打算,只想要溺死在她的温柔乡中。
谢衍行稍一迟疑,声音低沉,“那囡囡你给我选一布料用来做冬衣。”
姜如雪听闻,点点明月所拿最下面的一条布料,“那便是这个,我见夫君近来爱穿素色,应是喜欢。”
“是,夫人。”明月拿着布料及布狮退了下去。
寂静的卧房中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的目光带着昏,对着姜如雪直勾勾地笑了。
他实在搞不懂今世的姜如雪为何会觉得他更喜穿素色衣服?
一朝重生,他早已丢弃了前世的习惯,今世有姜如雪不知真假的爱意,身上所穿的一切除去官服,他都是任着姜如雪搭配来者不拒。
何有机会让她觉得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
他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座大山般,挡住了姜如雪的身躯,“囡囡又怎么知我喜素色的?”
“平日里我见我给你搭配的衣裳,要是素色,夫君在穿前可是会比穿其它艳色的衣服多看几眼身上的衣裳呢,所以我才觉得夫君是喜欢素色的。”
“真的?”谢衍行的目光带着审视,似是不信任。
姜如雪轻声抱怨,“夫君不信任便就罢了。”
其中还有点撒娇不成反恼怒的意味。
谢衍行实在是怕了眼前这个小媳妇,长臂圈过女人后腰,安抚着,“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男人狭长的凤眸隐下幽暗。
他不愿意再去想起一切,准备将人抱在怀中,抱她去拔步床上安置妥当再叫下人备水洗漱。
骤然间,他怀中的人儿突白了脸,急忙撑住了他的身子。
谢衍行知她这是孕吐,飞快向外头喊了声,“明月,拿一盏温水和温湿帕进来。”
冬日里的卧房中,自他和姜如雪回来陆续这么久的时辰,虽说开了地龙,但桌上的温水早已放了凉。
怀前撑着他身子的姜如雪此刻正在顾盼着四处专为她所准备接孕吐的铜盆,猛然间却头晕脑胀,一时不查,吐在谢衍行面前。
好在今日的饭菜早已消化完,她只是虚着身子空吐了几次罢。
谢衍行见着心疼,不迟疑将姜如雪抱起往拔步床上走去。
姜如雪单薄的寝衣贴在柔软的锦背上,她皓白的小手随着男人的动作轻撑锦背,直至谢衍行将她平稳放下,她这才坐好了身子。
刚刚孕吐一场让她疲惫了许多,想起在谢衍行面前的失态她不由红了脸。
谢衍行是何等细心的人,怎能不知姜如雪在想什么,
他浅抚她的后肩,从上往下缓缓滑动,为她散去恶心之欲,
“囡囡,你这是在为我和孩子受罪。你在我面前这样,永远都不算是失态。”
姜如雪好看的杏眸扬起,男人眉宇温良,带着笑看着她。
如那在深渊被救的人儿,见着自己的光。
她仍旧记得,其实今日的她在他面前还不算失态。
孕吐这事最为让她不愿想起的就是那难以让人忘怀的第一次。
她坐在谢衍行的身上,两人咂嘴亲密时,她却突然犯了恶心,离开了他的薄唇,转而吐在了他的身上。
一地的污脏让她羞得想要往地底钻,她以为谢衍行这样一个没有见过女人孕吐的人,见着她将污脏吐在他身上他会对她生气。
但未想男人似乎根本不再意衣裳上的污秽,喊来了外头的明月。
“明月,拿盏温水和温湿帕进来。”
谢衍行好似提早交代过明月,不过半刻,明月就将东西拿入卧房。
“你们先下去。”
明月手上的东西搁置在圆桌上,等着她将卧房门关上,谢衍行就走到了圆桌前拿起明月放着一盏温水和温湿帕木底盘,端到床前。
他极有耐心地将干净的铜盆放在床前的廊壁上,大手端起一盏温水抵在她的樱唇前。
他的声音低醇有磁性,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用这盏水漱漱口先,然后吐到这铜盆里。”他好像一个比她早预先设想好所有一切过程的人,娴熟地安排好她的一切。
而她也只能眨巴着眼睛,羞红这脸,按照他所说一步步去坐。
温暖的湿帕轻柔地为她擦去漱口过后的樱唇,谢衍行才端着她漱过口的铜盆往净室走去倒入出水口处,方才开始换自己身上污脏的衣裳。
毫无怨言,又细腻得如此。
明月将房门打开,瞬时让她的神思回笼。
和往常一样,谢衍行拿起了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