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浅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仰头一口而尽，意思便是不想回答。
那么答案自然不是他。
意识到这点，徐嘉落的心像是泡进了经年发酵的酸梅水里，又酸又涩。
“还要玩吗？”许溪问。
徐嘉落点点头，即便让他难受，但那才是他想认识的许溪。
“你最难过的回忆是什么？”
他试探地问。
许溪出道早，一路顺风顺水，应该没有遇到过什么坎坷吧。
最难过吗？
许溪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几杯下肚，又猛又急，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朦胧。
她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
“我被渣男玩弄过，被他的朋友轮了，然后怀孕、被打，孩子也被他打掉了。”
徐嘉落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谁？”
他声音发着抖和寒气。
许溪皱眉想了想，“一个垃圾，会两句说唱以为自己都了不起，我是瞎了眼上辈子才会看上他。”
徐嘉落糊涂了，什么上辈子。
“没事，都过去了，这辈子他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许溪挥挥手，“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说酒话吧。”
是真的喝醉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徐嘉落小心翼翼将她抱到床上，替她卸妆，用热毛巾一点点擦拭她的脸。
不放心，他把许溪的所有经历又翻了一遍，哪怕是徐家那边的人查了一道，也没发现她说的这个事情。
或许真的是她糊涂了说酒话。
徐嘉落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受到过这种伤害，他该怎么办。
他会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吧。
天蒙蒙亮，徐嘉落得出发去片场拍戏，小胡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在轻柔地吻了吻许溪的额头，想把她叫起来说说话，又舍不得打扰她的好梦。
“早安，溪溪，晚上见。”
许溪睁开眼已经快中午了，她揉揉宿醉的脑袋，慢腾腾翻身起来，桌子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一旁的便签纸叮嘱她加热后再吃。
成长了呀，徐嘉落这少爷都知道给别人准备早餐了。
随便吃了点早餐，许溪约上宁檬出门喝咖啡。
最近，宁檬的在播剧数据不错，戏约也多了起来，难得凑时间出来聚聚。
好友的情感状态，许溪听说了一些，相恋多年的某位导演男友最近和她提了分手，她情绪有些沮丧。
“他想结婚生子，安定下来，可是我的事业这两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和他结婚。”
宁檬苦恼地说。
她不像许溪，一出道就是女主，从龙套、配角、到女二、女一，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像她这样普通平凡的外貌，能演到一番女主，真的不容易，其中艰辛很难被感同身受吧。
“我懂。”许溪拍了拍她的手。
如果是别人，宁檬或许会觉得她在惺惺作态，你一出道就是大女主，能懂什么。
可许溪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当她望着你，用那双含着亮光的眼睛看你，你会相信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子，会体贴你的一切。
“唉，”她疲惫叹气，“溪溪，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王利他也没做错什么，这几年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的事业估计也就这样了，接两部女主也不一定就能红，结婚生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吧，我要不要去挽回他？”
这个选择许溪没法替她做。
“如果你是问我的个人意见，那在我这里，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选项。”
许溪淡淡道。
“易地而处，他会为了你放弃事业吗？为什么要把事业和他放在天平的两端让你来选呢？他陪伴你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你有多喜欢自己的工作、有多么渴望成为女主吗？”
“傻瓜，当他让你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成为你的选项之一了。”
“对你好的男人满大街都能找到，为什么非得是他。”
许溪优雅地浅啄了一口拿铁。
宁濛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觉得好有道理说不出哪里不对的样子。
“所以你是支持我的对吧？你也觉得我没做错？”宁濛不确定地问。
其实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和忐忑，生怕自己午夜梦回生出后悔的念头，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宝贝，我当然支持你。”
许溪眨了眨眼，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大明宫事》的剧本，我们公司投资的，你可是我内定的女主哦。”
宁濛眼睛一亮，立刻将情情爱爱的抛到脑后，仅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