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瞧着辽阔面积却也不算大得离谱,宋箫白如没飘多高,就找到了路。
两人尽可能快地朝着有遮挡物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空气异常干净,没有其它妖怪的气息。她心中不安,却说不出为什么,这片地方没有一只妖怪,甚至连动物都不曾有。
安澈心焦,走得快了些,也撵得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她忍着腿上的拉伤,默默在心里骂了他几句,便集中精神警戒四周,眼角无意间瞟到熟悉的花色衣角。
她一惊,正欲提醒安澈,扭头却不见了前面的身影,未等她心生出些惊慌,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洞不算深,她没回过神来便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愣愣地趴在地上,直到安澈踹她,才回过神来,那迟来的痛感才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起来,你压着我腿了!”
“哎呦……”
“还活着?!那赶紧起来。”掉下来半晌才听见她吱声,他还以为她死了。
“我当然还活着了,只是……”她突然闭嘴。熟悉的威压令她恐惧。
安澈显然也感受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皆沉默。她能明显感觉到他暗暗敛了气息,而她什么都不会,只得放缓呼吸。但洞中似乎有强烈的腐尸气息,熏得她都快崩溃了。
恶心感不断上涌,压都压不下,她用手捂住口鼻,那恶臭的气味透过指缝熏得她两眼昏花,她不擅长闭气,几欲控制不住生理本能。只想着什么东西能隔绝气味。
两眼昏花中,她瞧上了安澈的灰袍,这细腻的布料,定能很好隔绝臭味!她也不管这之前是件白袍,抓起他的袖子就埋了进去。
猛然呼吸,熟悉的香甜味直冲脑门,脑中似有烟花炸开,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一道夹得十分诡异的声音传来:“素姐姐,我是小香,你今日回得可真早啊,妹妹我得了一株灵草,可惜我辨不出是什么,特来请教姐姐。”
那声音一听就是男的,只是夹着嗓子装女的。理智与本能来回拉扯,前有狼后有虎,她最终还是清醒过来。为保持这样的状态,她从安澈的衣袖里微微抬起头,一边闻着臭味,一边嗅着香味,双重刺激,持续清醒。
安澈本来正在全神贯注听外面的情况,某个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他怀里,吓得他浑身一颤,抬手就想掐上去,结果低头看去,却是宋箫白附身的跳鼠。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先是一副恶心想吐的模样。扯起他袖子埋进去之后,猛吸一口,随即露出痴迷的表情,看着猥琐至极。瞧得他立马扯回袖子,谁知她力气比他还大,将袖子攥得紧紧的,表情一下痴迷,一会儿恶心,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这种情况她竟还能如此……
“素姐姐,素姐姐?”外边的夹子怪又喊了几声。
安澈一手往回扯,一手去推她头。宋箫白瞪大眼睛,满脸惊慌。安澈示意她松开,宋箫白摇头,两人来回拉扯。就在两人即将手脚并用打起来的时候,外边又出声了:“姐姐别不作答,我知道你在家里,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再不应,我就进去看看了!”
两人猛地停了下来,安澈率先撤回力气,宋箫白还是死死抱着袖子,一时失衡,安澈被扯得压在了她身上。安澈的手还放在她头上,这一倒下来,她头被迫扭了一个角度,疼得她都怀疑自己脖子错位了。
安澈想起来,宋箫白还是抓着他袖子,他见她不动,推了她几下还是没反应,整只鼠扭着头呆愣愣看着前方。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角落里那张正在腐烂的脸。怪不得下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怪味,感受到威压之后他又放缓了呼吸,注意力全在外边,一点都没察觉洞里死了个妖怪。这就是洞外妖怪口中的“素姐姐”了吧。
见洞中没反应,外面的妖开始行动,边走边掐着嗓子道:“素姐姐,妹妹我啊,进来了哟!”
靖尤皱眉看着这群装女人想要闯进别人洞府小妖小魔,一个闪身,到了附近。他没收敛修为,一过去,腿软跪倒了一片。
“有没有看到一人一跳鼠?”
众妖魔本来是想趁着素娘受伤打她个措手不及,抢资源,占洞府,谁成想遇到大佬,真是倒霉至极。他们这穷旮旯,啥都没有,资源全都被素娘霸着了,如今大佬一来,都要穷穿地心了。
“回前辈,没、没瞧见,咱这的妖魔都是固定的,要是来了陌生的,我们肯定记得。”回话的是掐嗓子的妖,一时害怕,连声都没换过来。
靖尤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真恶心。”
那妖脸煞白,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前、前辈,宝贝您请笑纳,里边的也是,您看……”有魔掏出全身家当奉上,言语中满是谄媚。其他妖魔见此,纷纷效仿。
“滚!”话音落,小妖小魔麻溜地滚了。
靖尤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都没看地上的东西,一脚踩过去转身走了。
身上的压迫渐渐散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