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森林,越过零散的村庄,就到了高耸的城门口。入口行人稀稀拉拉,好半天才来一个人,城门门口的卫兵呆站半日,已不成正形,歪歪扭扭,没骨头似的。来一人就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向行人索要各类过路证明。
宋箫白一到此处就开始兴奋,终于来到人的城池!只是她的移动家园还没进去,等得她已经有些焦急了。安澈站在远处观察了大半天,眉头微皱,轻声道:“真麻烦!”
“那你还自找麻烦!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吗?”宋箫白有些无语,站这里那么半天就憋出来一句话。
“你不说话会死吗?”他真是烦透了她,话多的要死。
“我本来就死了。”她又怼回去。死亡攻击对她来说毫无威慑力。
安澈没有再理她,越理她就越来劲。他轻点脚尖,几个飞跃间就越过了城墙,飞在空中,只待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阵风吹过,灰色团雾从远处闪现而来,最终在安澈面前稳稳停下。
来人是一名身穿灰袍,身负巨大卷轴的中年修士。一停下,他就把背上的巨型卷轴展开,手持毛笔,一副准备询问的架势:“来者何人?”
对于这种情况,安澈始料未及,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金丹期修士在此镇守。他暗自打量一番,也未看出灰袍修士身份:“晚辈不太懂规矩,还请前辈赐教?”
灰袍修士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跑来万里森这边,居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末了,他顿了一下,恍然:“你不会是从白沫海偷、渡过来的吧?”白沫海位于南边,但凡不想从世家土地上路过的修士都会偷偷从海上走。
安澈不明就里,不敢轻易应答,只得沉默。
“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就从咱这世家的土地过怎么了,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们。”灰袍修士已经认定他是偷、渡过来的,开始语重心长的劝道,“只是写个名登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下次别跑那么远了,说吧,叫什么名,哪个宗门的?”
安澈莫名被劈头盖脸一顿说,愣在了原地。他这十年来没出过远门,此番又是意外,中年修士口中的话他都无从判断真假。
灰袍修士见他一副戒备又一无所知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万里森的资源众多,但也禁不住你们这些人糟蹋,我们各大世家离万里森最近,我们有守护万里森的责任。你们从万里森带出来的东西,都要登记,要是超过我们定下的量,我们这边给个价回收,或者出手给万宝阁。也不知是谁建议你走海路偷渡过来,连基本情况都没跟你说清楚?”
万里森人妖魔最初的战场,几乎占了大陆三分之一的面积,妖魔被驱逐出去之后,人类放弃了这块满目疮痍的地方。历经几万年的自我修复,万里森成了修真界资源最多最丰富的地方。几百年前此地还掀起一阵入林探索的狂潮,万里森又大又危险,但也挡不住众人寻宝的心。近些年来的人还算少了些。
离万里森最近的确是这些修真世家,可这块地方不属于任何势力,这些世家怎么一副“此地归我们管”的无耻模样!是仗着地理优势瞒着各宗门直接接管万里森吗!
灰袍修士觉得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见他仍不答,催促道:“以后出门打听清楚情况,说吧,叫什么名?带了多少东西出来,储物袋拿出来检查一下。”
灰袍修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宋箫白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骗子。受命值守于此,怎不先自报家门,官话说了一堆,就没说自己是谁。
“前辈可否告知身份?”安澈当然没有傻愣愣地自报家门,他不分日夜赶路,身体和精神虽疲惫不已,警惕性依旧很高。
灰袍修士皱眉,有那么一瞬间不满,但还是报了身份:“荀家弟子,祁胜。”他亮出荀家弟子牌,各大世家和各大宗门的身份牌都是特制的,每个弟子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认清各种身份牌,即使是散修也是如此。
荀家虽然算不上上等的修真世家,但安澈还是能认出荀家的弟子牌。此人是荀家外姓弟子,外姓弟子待遇比不上本姓弟子,怪不得会在这等偏僻之处值守。
“祁前辈,在下卫超,无门无派,是个散修。”他编造了个身份,灰袍修士还真信了,挥笔记了下来。
“带了多少灵植灵果灵兽出来?”记完名,灰袍修士机械地重复着许久没有说出口的话。
“此为荀家地界,前辈要我报上姓名我也认了,可这灵药是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前辈要回收这着实说不过去吧,况且也仙盟也没有此类条例明确说要限量。”安澈不亢不卑,有理有据地陈述事实。
“仙盟是没有说明什么,但这些年来万里森遭到破坏,你是散修四处修行,应当都是知道的吧。”灰袍修士没有正面回答。
安澈点点头,这他自是知道的。万里森之前被人视为禁地,几乎无人踏足。后来有人误入其中,竟发现大量珍奇灵药。晗界进阶用丹药的原料,大部分来自万里森,自从知道这些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