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把我收了?”
宋箫白这个问题问了一路,直到进了柘城,安澈耳朵被她磨得难受,才无奈道:“你真想知道?”
“对!”她点头,这个问题折磨她好几天了,不得到答案她会难受死的。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字面意思。”说完,安澈观察着她的表情。
“字面意思……”经他提点,宋箫白一下子就明白了,“收、收鬼!”
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安澈心情愉悦极了,不枉他这些天,忍着被她折磨。
“啊,你故意的!”扭头见他偷笑,她才明白,这人在故意吊着她。
“好了,接下来你可要管好嘴,柘城可不像那些边境小城,一个修士都没有!”说完,安澈入城。
这就像是个连环招,宋箫白爱说话,他就在她被勾起好奇心的时候,缄默不言,放大她心中的好奇,再在适当时刻挑明,给她添个堵,然后再来到一个不可以随意说话的环境。这回叫她有气发不得。
宋箫白心里堵得厉害,真的很想很想说话发泄,可正好进城,真是气死她了,要说他一开始没在算计,她是不信的。可恶,被将一军!
腰带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安澈猜她已经气炸了吧,连带着步伐也轻快了些。他突然觉得这趟旅途还不错。
柘城比那些边境小城大些,可即使如此,千秋阁在这里也不是很有名,他辗转问了许多人,从城西走到城东,又从城东走到城南,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城西。他黑着脸看那块掉了一个字的“千阁”,心中又烦又气,但又无可奈何。
宋箫白看着他一圈又一圈地转,都快晕了。看到他又回到原点的时候,顿时清醒了,心情也好上不少。嘿,还说自己不是路痴,嘴硬。
“掌柜,门口的牌匾该修了!”千秋阁门口站了两人,安澈目不斜视,进去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牌匾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是今日才掉的,城中百姓为何不知道这里有个千秋阁?!
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脸若圆盘,眼睛小小的,眼皮耷拉下来,又将眼睛盖住了一部分,就显得眼睛更小,脸更大了。他懒懒抬头,眼皮似乎抬了一下,那双小眼睛看了一眼来人,又垂下了:“嗯,知道了!”声音有气无力,这应得有些敷衍。
安澈憋了一肚子气,看到掌柜这样更来气了。但转念一想,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他才忍住了:“掌柜,我来取御天剑宗安成峰放在这的东西。”
掌柜慢悠悠写完一个字,才放下笔:“什么东西?”这人不仅动作慢,说话也慢,活像个树懒,看着就令人捉急。
“只寄放了一样东西,掌柜你只管拿,不会错的。”安澈寻这地方跑了好几圈,有些烦,但是还是好声好气的与他沟通。他见过的千秋阁弟子,干活从来都是极其麻利的,这人怎么如此磨叽!
宋箫白一直支着耳朵听,听见安澈这般温和地与别人说话,她眼睛都要瞪掉了。真能忍啊,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合着她不是人才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呗。
“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好找一点嘛。”他又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笔,收拾的时候绝不说话,说话的时候手上绝不动作,“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嘛。”
“掌柜,您的意思是您都看过里面是什么东西?!晚辈可不记得千秋阁的规定这样子的。”安澈收起方才的温和客气,字里行间锋芒毕露。他放松地倚在柜台,将将挂在腰间的剑拿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放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剑身。
他虽是在笑着,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对着别人笑只是一种习惯。
胖子掌柜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肉抖了一下,小眼睛一点一点移到那柄剑上。剑鞘上的御天剑宗徽记十分隐蔽,主人不想让人看见,别人是绝对看不见的,而这个时候,掌柜那双小眼睛却是能看到。他刚开始本就不相信这偏僻的破地方会有御天剑宗的人来此,所以才会如此怠慢。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御天剑宗……安成峰!完了,居然是掌门寄存在这里的东西!他颤颤巍巍摸出了一张帕子擦汗,才那么一会儿,他像是去接了一脸雨水:“客人稍等,客人稍等!”
“嗯?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安澈轻抬下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尾音上挑,听着十分具有威胁意味。
“啊……不是不是。”掌柜快速出了柜台,动作像是摁了加速键,“客人,这边来,这边来!”
说完,他已经从柜台后面出来了,原本看着微胖的身材,此刻没了柜台的遮挡,显得十分臃肿。
“这边请!”他走了几步,伸手引着安澈走进了一个屏风后面。安澈迈大步子,行走之间,挂回腰间的剑也随之轻轻晃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掌柜深知剑修的脾性和战斗力,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客人,请放入灵石。”
安澈看着只隔了一个屏风的小型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