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出声,声音黏黏糊糊,蚀骨勾人,缭绕耳边久久不绝。
钟遥到没注意她的声音,只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气血一阵上涌,又给她压了下去:不生气,不生气,什么没脑子的话你没听过?平常心,平常心,不要与这等没脑子的人计较!
“对哦,你们仙谷弟子的医术就是这般连凡人都不如?”和颂脑子一热,他的玉娘说得对!
什么玩意儿,这俩不愧是天生一对!钟遥早已丧失了对大佬的敬畏与惧怕,立时在心中骂了起来。
妈呀,这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吗?竟对医生说这种话!宋箫白又吃了一大瓜,她咂咂嘴,此行真是惊险刺激。
八百多年,真是长了修为没长脑子,华家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族长如此……之蠢吗?安澈已经不知道无语多少次了。
好好好经典的场景,师姐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恢复声誉?搬回一局?起死回生?!钟期在心中颤颤巍巍地端起小本本记录,钟遥给他鞭策出来的习惯,即使身处陷阱,依旧异常强大。
“既然前辈你要求,晚辈就得罪了。”钟遥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颂郎,我就说嘛,她就是想骗钱,不威逼一番,都不肯拿出真才实学。”玉娘倚在和颂怀里,娇嗔道。
和颂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她就是喜欢骗钱、道德败坏的庸医:“本君不足以让仙谷弟子拿出真才实学吗?”
你个智障,不懂就闭嘴啊!钟遥暗暗骂了一通,战战兢兢回道:“前辈玉体无暇,晚辈不敢伤之。”
“哼,算你识相,今日本君就允了!”和颂站起身来。
他看着钟遥手上那一排针,问:“可要宽衣?”
钟遥点头。玉娘看了那一排又细又长的针,立马扶额,纤细的身子微晃:“颂郎,这银针这般长,你……我心疼啊!”
和颂心疼地扶着她,恶狠狠地看向钟遥:“先把针收起来,吓到玉娘了!待会儿扎轻一点,听见没有!”
钟遥深吸一口气:“其实姑娘回避就好。”
“对,玉娘你别看了。”和颂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可是颂郎……”玉娘缩在他胸前,觉得他今天情绪有点大。她只是按照说好的演上一演,好改动他们的记忆,他怎么还真情实感起来了?
“玉娘,听我的。”和颂将她往里轻轻一推,眼中似有不舍,两人目光交缠,缠缠绵绵,有如断藕,依然连丝,依依不舍。
二人惜别,屋中只余怅然,和颂呆呆站在原地许久,钟遥也不催促,安澈兢兢业业充当木桩,钟期专注内心的笔记,宋箫白闭着眼睛竖起耳朵.....
良久,和颂转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看得安澈一阵莫名,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
“来吧!”和颂脱了外衫,往座上一坐,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
钟遥也不磨蹭,只想扎完走人,不想吃药,以后好不好关她屁事。
这一通扎下来,和颂竟觉得浑身舒畅,精神极好,也愈发确定钟遥藏拙,想在他这大赚特赚,心中不禁生出厌恶,也为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拿足了理由。
钟遥见他满意,收了针就想走,正要告辞,和颂又找茬道:“你这扎了针,怎么不开药呢?”
不是你不想我开药的吗?钟遥摁住骂人的冲动,忍着脾气,又复拿了纸笔写方子。
“哎,我说的是直接拿药!”和颂一拍扶手,有些激动。
“可、可我没带那么多药啊!”钟遥身子也跟着他拍扶手的动作一抖,声音微颤。
“我说的是丹药!”
“可、可是……”这是外面带进来的。
“没什么可是的,煎药太麻烦了!”和颂无所谓。
可钟遥有所谓啊,她带的药不多,最多也只够他吃个两三天。药她是可以给,但为什么连药方都不让她写?
钟遥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联系起之前奇怪的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小脸一阵煞白。
“你脸色怎么这般白?”和颂眯着眼睛看她表情。
“晚辈突然想起随身携带的药可能不够!”
和颂忽然一笑:“有多少给多少,你只要将配比的方子给我就好。”
钟遥连连应是,拿起笔纸奋笔疾书,写完递上连着药一起递上:“您只要吃完这些药,再将养个两三月就差不多好了。天色已晚,晚辈们先告辞,明早还得继续赶路!”
给了药钟遥就匆匆告辞后撤,安澈钟期也跟着如此。
和颂拿了药,看了几眼,在三人退到门口,转身就要离去之际,慢悠悠开口道:“不喝完茶再走吗?”
他打开药瓶,拿了几颗,抛进嘴里仰头接着,吞了进去:“还有,我怎么知道你这药有没有毒?!”
声音似含利剑,又似千斤之坠,铺天盖地碾压而来,三人腿脚一弯,跪坐在地,面色扭曲,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