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钟遥见钟期受伤,脑子里那一根弦断了,口无遮拦骂了出来。
“放肆!”话还未落音,钟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撞在门上,最后软软滑下,倒在地上,无力起来。
“期期,期期……”钟遥挂心着钟期,费力爬过去,却只前进了几步,只差一步就可以碰到人,但是她再也没有力气前进,趴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
“你敢如此对我们,不怕我师父和仙谷向华家发难吗?”钟遥勉强抬头,恨恨地看着和颂,被鲜血染红的嘴唇,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和颂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屑于杀你们这些蝼蚁,你们可是去百花山庄途中失踪身死的,我华家上下还有华城百姓都知道你们离开了。”他幽幽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威压又放出一下,直压得钟遥脸颊贴地,面容扭曲。
安澈被压弯了腰,双手撑在地上,额头被压得贴地,却依旧不肯像个饼一样摊平在地上,要是顺从着威压趴了下去,就永远也起不来了,连向他出招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挺倔的嘛!”和颂被安澈吸引去注意力,这般程度还没有五体投地臣服,真叫人恼火,“对了,你是谁?”这人一进来就站得跟个桩子似的,毫无存在感,但却是这样一个人抵挡住了他的威压,一个筑基的小子,竟比那金丹的小孩还要能忍!
“御天剑宗掌门安成峰座下弟子——安澈!”安澈费力地喊出声,带着粗喘,眼神狠厉。
和颂高傲的表情收起,脸色由面无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他走了下来,来到钟遥旁边,抬脚狠狠一踩:“竟敢引导本君问你的师门,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怀疑本君!”说着又碾了几下,直到钟遥痛呼出声才松脚。
他又朝着安澈走去,眼带疯狂:“你以为本君会怕你们御天剑宗吗?御天剑宗在本君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个什么代理掌门是你师兄吧?不愧是一窝老鼠,真令人讨厌!区区小辈 ,竟敢教训本君!”
“唔!”和颂抬脚,狠狠踹了一脚安澈,直中小腹,见他没倒,又来一脚。
安澈坚持着,始终没倒,连痛呼都不曾有。和颂疯狂连踢了几下,突然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诡异一笑,又回到了主位,继续加大威压,托着下巴看他们做困兽之斗。别人痛苦的样子能给他带来快乐。
宋箫白有些不可置信,前一秒还在和小娇妻你依我浓的人竟那么狠,连她也感受到那股压力,心里闷得慌,这就是实力强悍的大佬吗?
安澈的腰又低了些,渐渐扭曲出一种奇异的弧度,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额前稀碎的发湿湿地贴着,面色惨白,因着痛苦,脸上扭曲发皱,但依旧影响不了他的俊俏,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 的。少年扭曲的脸色配上阴狠的眼神,就像一头小狼狗,明明毫无还手之力,却有一种随时都能冲上来将人撕碎的感觉。
和颂眼神又那么一瞬间暗沉,他还记得玉娘与他打招呼时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御天剑宗这一窝老鼠样貌都一等一的好。和颂放出的威压不仅挤压着他的身体,还挤压着他的内脏,肺中空气被挤出,连呼吸都成了奢求,他有些后悔压着自己的修为了,否则还能有一丝还手之力,现在他连站起来走路都做不到。不远处钟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钟遥还好,好歹是金丹修士,只是钟期情况不乐观,他修为最低,局面再不翻转,他怕是……
“呜……期期,师姐……保护不了……你……”钟遥受伤倒地之后,一直念着钟期,保护不了自己师弟,想来她也是很自责。
钟遥虚弱的声音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想起了师姐,想起了师父和师兄,想起了在御天剑宗的一切一切……
和颂见这两人一个还能直着身子,一个还能说话,顿觉侮辱,全身释放出来的威压又提升一个程度。
这下安澈猝不及防被压在地,宋箫白甚至听到了骨头移位的声音,她虽已死过一次成为鬼,但她还是止不住害怕,刚才还能发出微弱声音的钟遥此刻已说不出话,气息微弱,一边的钟期不知是生是死。
她很想出来冲去附身和颂,但是和颂实在是太强了,那恐怖的感觉竟穿透空气,直击她的灵魂,令她害怕到愣在原地。可、可是,此刻钟遥钟期生死未卜,她再不出来,他们三个就都……
宋箫白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只和他们师姐弟相处了几日,但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安澈人很冷漠,心中只有师姐,又多次想杀她,但安澈已经答应不会动她,如果没有现在的危机,他们之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如果此行安澈身死,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这么想着,她的心禁不住慌乱起来,恐惧与绝望萦绕心头,刹那间,她身体就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四周冰雪覆盖,苍茫一片,荒野之中只有她一人,天地之间独有她一人,孤寂骤然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四肢百骸忽然温热起来,驱散寒冷与孤独,只一心消除冰雪寒风。
她盯着威压的源头,身体里有一股狂热的冲劲,叫嚣着前去冲散那股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