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往他们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钟期的背上的钟遥,前面挡着的那个人怎么也看不到。看不到人,她有些焦心,慌忙下了马车,再去追时,人却不见了,那么长的一条主路,那么短时间,人却不见了。
“夫人怎么了?”丫鬟匆匆跟在身后。
“以为是故人,没想到认错人了。”贵妇人随便看向街边一女子。
“师、师兄,怎么不走主路了?”钟期被安澈扯着袖子走了一路。
“前面是集市,人多,我怕你走丢。”
“师兄来过冷霜城啊!”钟期关注点显然不在他可能会走丢这个话题上。
“没有。”安澈撒开手,自顾自往前走。
“哦。”他听得出安澈是不想和他说话,有些失落,轻轻扶了一下背上的钟遥,又跟了上去。
宋箫白摸着下巴思考:有猫腻!
一路七拐八拐出了城,再次坐上羽狼朝着目的地前进。钟期扶着钟遥,经过冷府的大门之后,他安静了许多,脑海里时不时回想起站在门口时候的感觉。
安澈觉得奇怪,他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你在想什么?”
“呃!”钟期回神,立马扶了扶钟遥的身子,安师兄居然都看得出他在走神了,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又想起在冷府门口时候的感觉了,实在是太震撼了!”
安澈一听,立即冷了脸:“你还是不要再想了,你修为低,时时想着那种感觉对你不好。”
“为什么?”钟期追问,“这种感觉不是很适合悟道吗?就像安师伯年轻时看着前人留下来的剑痕一样。”
“那不一样!”
“那有什么不一样?”宋箫白介入。
“对啊!”钟期应和道。
“钟期,到底什么感觉啊,不就是个普通的大门口吗?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比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她更好奇钟期到底是什么感受,这世界也太魔幻了,看个大门还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就很霸气,很威风,很气派,高不可攀,你在它面前就是蝼蚁,很渺小……”更多的钟期也说不出来,他才十岁,肚子里词汇少,只大概描述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吧!”
宋箫白皱眉想了想,还是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啊,我啥感觉都没有,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门口。”
“不可能,师兄都说叫我不要看了,那他肯定也是感觉到了的,没理由你感觉不到!”
安澈不由得多看了宋箫白几眼,冷府整体建筑故意朝凌厉霸气的风格上靠,门口又挂着破妄镜,晗界中叫得上名的大佬看到它的第一眼,都会恍惚一下,何况是他们这些修为不怎么高的小弟子。
“忘记那种感觉,冷府门口挂着破妄镜,会影响到你。”安澈再次提醒。
“破妄镜?那镜子不会真的是由言真道人的眼睛做成的吧?”钟期想起了师姐给他讲的故事,这故事大家都知道,大人经常拿来哄小孩子,不过他不怎么信就是了,谁家会把自己长辈的眼睛拿去做成镜子,还个挂在门上啊!
“真的。”
“什么?那门口上的镜子眼睛做的?!”宋箫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十分好奇地探出头,和钟期一起眼巴巴地听他讲故事。
同一个故事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有时候会变得不一样,钟期试验过,很有趣,有时候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些意料之外的事。他有预感,他能从师兄这里听到意料之外的事。
“言真道人是冷家历史上一位最特别的人物。”
“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吗?”在这个世界好像叫得上名的都是天才,就比如华府被他们弄死的那位,那位也是天才。
“对哦,我只听到过他眼睛的事,从来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他是不是也是个天才啊?”钟期最喜欢听这一类故事,小孩最是憧憬这样的人。
“不是,你们不要听到个稍有名气的人就觉得人家是天才,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天才,如果那些有名的人给了你们错觉,就想想此界有多少人吧。”安澈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多话,教导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他的长处,更何况这一个是别人家的,一个是鬼,他犯不着讲这些东西。
“哦。”钟期低头受教。
“言真道人修为很普通,特别之处在于他与冷家人格格不入,他刚正不阿,一身凌然正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能让人心中的恶无处遁形,令人自惭形秽,就地悔悟。”
“这和大家讲的差不多啊?”钟期期待有些落空。
“那么奇特?”宋箫白没听过这种故事,兴致比钟期高。
安澈没有回答这两人,接着讲下去:“他这个人一身正气,但是他的性格却十分极端,眼里容不得沙子。”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自己家厨房偷摸吃点东西,他是不是也要揪着不放?”宋箫白方才看见了人家吃东西,满眼都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