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师姐的房间,是大师兄的房间。”拆台小能手钟期又来了,他不仅拆了,还邀请钟遥这个当事人一起来拆,“对吧,师姐!”
鹿言有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但他很快又恢复过来,期待地看着钟遥:“遥儿?”
钟遥真的认真想了想,其实这事也不用想,师兄为了带她时常备着糖果,房间里就放了许多,那时她也想将糖果堆在自己房间,但为了不让她多吃,师兄强硬地夺走了她手中所有的糖果。
“对,那的确是师兄的房间,只有师兄才会在房里放糖。”
鹿言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个放间的装饰……分明是……”
这回钟遥亲自出手:“那是师兄的……喜好,你们千万不要往外说!”
到底是怎样的房间,宋箫白实在好奇:“是怎样的房间啊?”
“啊!”钟遥看着她,惊呼一声,“对了,不该带你们走这条街的,这里病人多人!”
她余光瞥见了一人,急道:“宋姑娘,快,躲回师弟腰带!有人要来了!”
宋箫白见她如此惊慌,也开始紧张起来,不会是来了什么见鬼就杀的那种人吧!她刚躲好,钟遥说的那人就到了他们跟前,那人是为中年男子,常年板着脸,看起来严肃极了:“钟娃娃,你回来了?此行可有收获?”
“先生!”师兄妹两一齐行礼,处于礼貌,鹿言和安澈也表示了尊敬。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钟遥认真回道:“此行收获颇多,多谢先生关心。”
“那挺好。”他似乎没什么话可说,走前又说了个信息,“对了,你师兄回来了,刚回来的时候还到处找你,去见见他吧。”
“师兄回来了!”两师兄妹一同惊喜道。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几人离开了那一条街,朝着远离城中心的地方走去,钟遥心情明显好了许多,鹿言与她说话再也不是冷脸贴热屁股的状态。钟期也好心情地不拆鹿言的台,几人之间其乐融融。
走过繁华的街道,来到田间的小路,远处的田埂之上,又一个高大的身影驻足远眺,见了他们,立即飞奔过来。那人影冲到钟遥面前,一个下蹲,一伸手,抱起钟遥转了一圈,整个动作无比流畅,像是做过许多回一样。
“师兄!”钟遥羞恼地给了他一拳。那人吃疼,将她放下,目光转向扁了嘴的钟期,嘿嘿一笑,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最后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人分开之后,那人才察觉,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怪不得小遥不乐意他抱。
“你们好,我是期期和小遥的师兄玉函!”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身后两人,目光从鹿言身上转到安澈这边时,很明显顿了一下。
宋箫白早在远离那一条街的时候就出来了,她飘在安澈身边,很清楚地看到玉函微微睁大的眼睛,以及骤缩的瞳孔,他脸上绽开的笑停住,慢慢回收,就像时间倒流之下的花朵,收敛了本应开放的容姿。
作为一只没了记忆的鬼,她对世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她喜欢用探索的眼光去看这里的一切,细微的观察是能接触到世界并与世界建立起联系的根本。在看到玉函表情的那一刻,她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玉函,认识安澈。
只是安澈认不认识他呢?在看到玉函表情刹那,她转头看向安澈,那个别人面前总是保持着最基本礼仪的人,竟是有些微微失态,那惊讶的模样,与玉函差不多,只是他更为克制,那样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她反应得快压根不可能看见。
“师兄。”玉函比她高出太多,钟遥习惯了仰头去看他,那样的表情自是不可能忽略,“怎么了吗?”她顺着师兄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的笑的安澈。
“见过玉函师兄,晚辈是御天剑宗的弟子安澈!”安澈拱手行礼,微微弯了腰。
鹿言也凑上前去:“师兄,我是百花山庄的行十二的鹿言,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
玉函没去看他,双眼愣愣的看着安澈,口中喃喃道:“安澈?安澈啊,原来你叫安澈吗?”他眼中似有不可置信,后又闪过怀疑,但又不甘心,开始肯定,最后的最后,竟释然了起来,但释然之中,又带了些深深的愧疚。
“你姓安,是跟了安师伯的姓吧?”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始向安澈求证。
“正是。”安澈只回了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玉函却又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些什么。
宋箫白飘在两人中间,看着那怪异的气氛缓缓流动,除却注意到两人不对劲的她,其他人都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钟遥只是觉得师兄有那么一瞬间的奇怪,后来的对话开始正常起来之后,她就没有多想。钟期则沉浸在师兄回来的喜悦当中。
鹿言注意点不在这,反倒是觉得玉函这样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之前见过面。
玉函的期待落空,他尴尬的移开视线,到这,那股怪异的气氛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