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许久,此时已经太阳高照,大中午了。他甩开腰带,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腻腻的,索性连衣服也全脱了,脱到最里面那一件的时候,他脱得小心翼翼,浑身冒冷汗。
“嘶。”宋箫白光是瞧着就觉得疼,“昨天回来就应该叫你起来上药的,都粘在一起了。”
“昨天?”安澈忍着疼,咬咬牙,一把扯掉里衣。
“是啊,你昨天回来倒头就睡,睡了一天,然后睡到半路就……”说到最后,宋箫白欲言又止。
安澈起身推窗,将窗大开着,中午灿烂的阳光刺眼,他一下子睁不开眼。
“啊!”尖锐的叫声利器一般扎入耳膜,屋内两人同时捂了耳朵。
安澈听出这是安雅的声音,啪地一下关窗,回去上药了。安雅瞅了一眼就捂住眼睛,她只是想看看他起来没有,没想到正好撞上。
安澈上药上得艰难,伤都在背后,他屋里也没有镜子这种东西,他看了眼宋箫白。
宋箫白为难半晌,最终还是顶不住他那微微带着哀求的眼神:“行吧,你说怎么做。”看在他护着自己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帮他一回。
按照他说的顺序,宋箫白给他清洗了伤口再上药,最后的缠绷带步骤由他自己缠。弄好之后,已经过了很久,外面的安雅已经开始急得敲门了。
安澈一开门,安雅就迎了上来:“你伤咋样了?怎么现在才开门?”
“已经处理好了。”
安雅围着他转了一圈,秀挺的鼻子耸动,确定闻见了药味才肯罢休。她眸光落在他肩背上,突然想起了刚刚他开窗时看到的伤疤:“你身上这疤痕怎么还在啊?”
“伤疤?”陆温没看见,见她莫名提起伤疤就有点懵,这话题转得有些快。
“就是小时候他肩背上那三道疤。”
闻言,陆温皱眉:“阿澈,凝霜膏不是可以去疤痕吗?你怎么不用?”凝霜膏不是很贵,谁都可以买得起,日常出门都会带在身上的必用药物。
“不想用!”安澈敷衍道。
“你该不会是想留着作纪念吧?”安雅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不关你事!”
“你!”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安雅纳闷极了。
“先不说这个。”陆温拦住安雅,“阿澈,大师兄找你,还有你的课……”
“大师兄找我,那课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了。” 安澈走向院中频频跺脚的白玉。
“你这一天睡得够死的,白玉来了好几趟,进不去也叫不醒你,又回去了。”安雅气未消,说话都有些呛人,“这不,这次才刚好撞上了。”
那伸长脖子都快有屋檐高的仙鹤伸头蹭了蹭安澈,脑袋都要埋到他的腋窝里去了。安澈好脾气地任由它蹭,他摸了摸仙鹤的头:“白玉嫌你太吵了。”
“白玉不会说话,你就别假传圣旨了!”两人又掐上了。
“你们!”陆温捂着额头有些无奈。安澈似乎很容易猜到灵兽们在想些什么,与他们沟通也十分容易,他说的那些不说百分百是对的,但基本上都猜对了。
白玉蹭了一会儿,蹲下身子,安澈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宋箫白目瞪口呆,仙鹤看起来纤细纤细的,还有它那腿,细得跟杆子似的,真的能驮起一个人?
安澈站定,白玉展翅升空,宋箫白略思考了一下,追了上去。羽狼好不容易进了院子,见状,蓝色眸子看了空中两人,闪过一丝不安,也展翅追了上去。
白玉的速度是正好合适的,羽狼跟着它也飞得格外慢,它很想驰骋空中,但是它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能憋着气,慢慢跟着。
“你怎么也跟来了?”安澈看着羽狼,微有些诧异。他小时在山林间杀兽狩猎为生,林间飞禽走兽,花鸟虫鱼,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出了山林之后,灵兽却是无比亲近他,他有些想不通。
两地十分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走着其实也不花什么时间,只是师兄每每叫人,明明可以用讯纸,却每次都叫白玉去接人,白玉又不会说话,被接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事还是怎么,每次去都心惊胆战的。
但安澈不一样,他知道师兄为何叫他,多半是因为处罚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他走之后师姐大半夜的立马就联系师父和师兄了。处罚结果早早就批了下来,白玉都来找了他好多次。他心中的某块地方沉闷沉闷的,像是被捂着透不过气一样,有着隐隐的窒息感。
他跟着白玉走近偏殿,殿中门自动打开、合上,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宋箫白好奇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脑子中有个与之类似的片段,那门也是自动开合,只不过不像这样两边开,而是两边平直移动。
那样的东西叫做自动门,门材料也和这不一样,记忆中的门是透明的两片东西组成,而这个显然精巧一些,是雕刻的精美木门。
进到里面,宋箫白见到了昨天匆匆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