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白看着那孩子跟醉酒似的歪歪扭扭走路,生怕他一个跟头栽在花坛里。但这孩子却走的稳稳当当,就在她以为他要摔倒的时候,他又像不倒翁一样站了起来。
他出了院门之后,歪歪扭扭经过几个拱门,然后又沿原路返回,她看得一脸懵逼,这小孩不会是被冻傻了吧,怎么又走回去了?
她跟在后面看着他走回去,又走出来,来来回回,绕的都快晕掉的时候,再转过那扇拱门,终于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不同于练剑的那个院子,这里没有半点积雪,各种植物生机勃勃,有山有水,典型的江南小院,玲珑婉约。
那孩子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再动,而是站着,双手放到袖子里取暖。双眼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望向被树遮挡住的屋檐一角,眼里满是期待。
站了许久,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拉下长长的袖子,遮掩住红肿的手腕,买着轻快的步伐,朝那屋檐的一角的方向走去。这回让他不再像方才那样走得歪歪扭扭,而是正常地走在路上。
宋箫白一头雾水,看起来没受伤,但为什么要那样子走呢?
视线跟随者小孩,一路移到屋前,小孩在屋前站定,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敲门。
“请进!”屋内响起柔柔的女声,带着一丝显眼的喜悦。
小孩喜上眉梢,推门而进:“娘亲!我练剑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在见到门内之人之后戛然而止,他局促的站在门边,低着头,不敢看屋内的人:“父、父亲!”
宋箫白走了进去,屋内坐着两人,一男一女,小孩口中的父亲,大概就是这青年了,虽说是青年,却带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活像是上了年纪的掌权者。
那女的是为年轻的妇人,她脸上的喜悦僵在了脸上,看着这对父子,尴尬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位妇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皱眉思索许久,记忆模模糊糊,没什么头绪。屋里没有人先开口,气氛怪异得很。
冷晔颤颤巍巍的叫完那声父亲,双脚便钉在了地上,半分也不敢挪动。他头更低了,应该叫家主的,他又犯了错。
妇人小心翼翼看着男人的脸色,又心疼地看看门口的孩子,突然她的视线定在了孩子背上的剑上,她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扭头就朝男人道:“寂,阿晔还那么小,你这么就让他练剑,还是真剑!”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家传统如此!”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堵住了妇人的口,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看着男人冷漠的模样,她便扭头道:“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丢下这一句话,男人就走了,路过门口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的看了阿晔一眼。
冷晔清楚地看到停顿在他面前的衣角,这是一种信号,父亲叫他出去的信号。他扬起笑脸,对着妇人道:“娘亲你好好休息,阿晔也要回去休息了。”
妇人眼里慌乱,起身就要留人,看到那男人的身影,她又止步了,她不敢。
宋箫白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看屋内的妇人,又看看即将关闭的房门,她最终还是决定跟着那个叫阿晔的孩子。
男人腿长又走的飞快,阿晔只是个短腿小豆丁,跟在身后使劲迈着步伐才能跟上。他刚练完剑,一刻不得休息,又被这疑似他父亲的人叫出来,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那男人就跟没看到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往前走。
宋箫白看着难受,这不就是虐待吗?听那妇人的说法,练剑是这男人吩咐的,这么小的孩子拿着那么重的剑,挥了一下午,有没有人性!
“教你练剑的人呢?”男人突然停下。
“先生带我去翩雪院之后,便说有事,走了。”冷晔小心翼翼抬眼看着背对自己的父亲,父亲虽然冷冷的,但只要将今天的成果展示给他看,或许他就会看看他,夸夸他了吧。
“父亲,我在翩雪院练了一天,已经差不多能掌握了,我练给您!”说着就要解下剑。
“不用了。”男人还是没有转身,似乎连给个眼神都不想,“你以后,不用练了!”说完,甩袖离去。
冷晔抱着那剑,呆呆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直到望不见身影,才忍不住偷偷哽咽。他似乎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宋箫白也看不明白。
她跟着阿晔身后,看着他回房间,看着他一个人偷偷抹眼泪,一直哭到入睡。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思考着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明显不是那个南边,名叫流萤的小岛。安澈不在,师兄也不见了,奇怪又诡异,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又入了幻境。
这里除了女主人的庭院春意盎然,其他地方的雪都堆得很厚,即使是在会下雪的南方,雪也不会这般大。这里应当是在北方,可她明明是在南方,怎么会跑来北方了呢?
在这里干坐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