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嘲笑、一唱一和,金执卫诸人沉默不言。
一是均都疲惫无力,只能趁机喘气歇息恢复;二则此刻也懒得与叛军浪费精力进行毫无意义地争论黑白是非。
看着金执卫对自己并未理会,兆家兄弟也觉无趣。奈何原想尽快结果了眼前的的残军败将,却早在围困金执卫之时,不巧地接到摄政王安排的传令官传来指令——只困不杀!
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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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际已露出鱼肚白,渐渐地,鱼肚白变成淡红色,慢慢地又变成深红。
夏季昼长夜短,夏时的日出本应是早早临现,可这一夜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漫长煎熬。
通宵的战役,彻夜的对峙,极大地消耗着彼此的体力和精神。一方的亢奋,也势必压迫着另一方的低迷。
第一束阳光的普照,落在为了生死存亡的男人们身上,才微微为他们带来丝丝暖气。
但每一次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呼吸间,又是凉意恶心。
谁曾想,日出日落之间,已经变天了……
帝都外城,为了生计,早起劳作、摆摊买卖的人们,迫不得已,依旧还是战战兢兢地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昨儿喧闹了一夜的大动静,他们比当事人好一些的,只是事不关己,躲在屋里不出声罢了。
街道上明显比往常出现了更多的官兵。
帝都城中的宵禁虽已解除,但满城警戒的气氛仍是强烈。
现今进行满城巡弋、约束治安的,不是帝衙司寻常的巡检卫兵、衙役捕快。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城卫军,往来频繁,气势汹汹。
人们低头垂首,步伐匆匆,行走间偶尔遇到熟识,也只是偷偷以目示意,就又错肩散开了,免得一不小心就有血光之灾。
内城各部府衙的官员,那些已就位的官员,都安安静静、默不作声地留守在本部府衙办事处,守居其位,各自独坐。
有的人忍不住悄悄一抬头,便看到某个守在门口全副武装的银执卫,隔着那层盔前面罩,透过罩网,似乎在凶狠狠地、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颤,这人即刻低头,连额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抬一抬衣袖,轻轻抹去。
即便有部分胆小的或另有想法的官员,称病借故不敢按时报到,但仍是均被银执卫直接从家里的床上拖了过来。
帝都之中,那直通连贯两城三门的朱雀大道,第一次这么肃静。
但更静谧的,是在皇城之内,在宫城之中。
直到,打破这层寂静,让所有人为之猛然一下惊颤的,是一声尖细刺耳的太监高呼:“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