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巡检大人?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之中,杨棠隐约好似听到有人在耳旁呼唤着自己。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乏力,眼皮却似重若千斤,怎么都无法抬起来。
很快,杨棠又失去自己的意识,昏睡了过去。
“大人,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大人,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棠又隐约听到耳畔有声音在呼唤自己。
“渴……水……我要水……”
杨棠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十分口干舌燥,不禁语无伦次地发出呢喃呓语。
迷糊之中,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刚劲有力的手扶起,然后有人往自己的嘴里缓缓喂水。
杨棠配合着,不停地喝着水。
但被那人灌得太急,他一时吞咽不及,被呛了喉咙,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咳咳……”
这一咳嗽,让杨棠反而略微清醒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缓缓地环视了身周,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映入自己眼帘的,是这整个屋子倚着墙的都是满书架的书籍。
出现在杨棠眼前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自己早已熟识的金源堂金大夫,另一个是面容略显沧桑、满头稀疏夹杂银发的老者,而扶着自己坐起身的,是一个估摸为而立之年的汉子,一脸浓眉明目,严肃轩昂。
杨棠眨了眨眼睛,在要接过金大夫递过来的湿布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用粗纱布裹着草药包扎着,右手感受到草药敷盖传递而来的清凉舒服。
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原来与那往日积怨的许三德以羽登之术相斗,他冒险接下许三德的火元素攻击,又趁机击伤了许三德,导致自己和许三德两败俱伤。
接着就在许三德下令让手下的人击杀自己时,自己一时急痛攻心,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回想至此,杨棠感觉一阵唏嘘惊险。
他还是换作用左手先接过金大夫递来的湿布,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感觉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
这时候杨棠才开口问道:“想必这里是金老哥的金源堂了?我怎么会到了你这呢?”
吝于言语的金大夫用手指指着一个老者,说:“这是我师哥,吉槐村的李大夫。”
又用手指指着关天宇,说:“这是到我这来寻李大夫求医的,他妹子病了。我不认识他,但就是他把你背回来的。”
杨棠深知当时情况的危险,而这个人能够从一众银执卫、兵丁衙役的手中救出自己,实在不敢让人小瞧。
他感激地朝着关天宇微微点头,表示谢意,才说道:“感谢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
关天宇稍微迟疑,而后才开口:“你叫我阿宇即可。”
“阿宇?哦,杨棠谢过阿宇兄弟的救命大恩!”
杨棠玲珑眼尖,瞧得出关天宇眉目间刚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顾虑之意,知晓关天宇自有不想明说的话语,也不加逼迫,跟着一起糊涂应声。
“大人,怎么在这县城之中,宵禁之时,你还会遭到歹徒袭击?”
金大夫看来素日便与杨棠熟识,关天宇见他只有在和杨棠说话时,话语才明显多了许多。
杨棠眉头微皱,并不想回答,犹豫片刻,才说道:“唉,一言难尽。不过金老哥也不必再呼我‘大人’了,小人陷害,这官我想也是做不了了。”
“哎,这年头,别说平民老百姓了,就是当个官,没个牢靠的关系门路,没有上头的人罩着,都是难哟!”李大夫忍不住叹道。
杨棠尴尬一笑,知道这一时片刻也是解释不清楚。
“嗯。那大人你且继续歇着?我们便先出去了。”金大夫问。
杨棠感觉到关天宇的欲言又止,想到金大夫刚介绍关天宇时的话语,他急忙叫住金大夫,问道:“金老哥,不知阿宇兄弟的妹子,是否在医治了?”
金大夫、李大夫一时惊愕,互相对视,才由李大夫回话:“还没……这位小哥的妹子,症状蹊跷,脉搏无异,少见,少见。我等二人也还在彻夜翻阅医典,一时还没方法呢。”
听到李大夫这么说,杨棠才低头又仔细注意地望了望这间屋子,只见屋子里的桌上、椅子上、地面上,导出都放置了好多半开倒放的书籍,想来就是两位大夫在翻书找寻治病良方了。
杨棠手托床板,撑着起身,关天宇赶忙迎上去扶住他。
杨棠笑着说:“屋里太闷了,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不妨碍两位先生忙碌了。阿宇兄弟,能赏脸陪我出屋走一走吗?”
关天宇对杨棠的做法用意了然于心,不仅心中感激。
虽然关天宇知道濮灵病症怪异,两位大夫也束手无策,难以诊断。但他们终归是医师,何况在这个偏僻之地,关天宇能够寄予期望的也只有这两位大夫了。
想是如果连他自